“如果会知道你后来杀了这么多人,他一定第一个把你掐死。”
余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才是世界上最自作多情的人。”
孟渡充血的眼珠狠厉地盯向她,好像胀气一样逐渐膨胀——
他忽然往前扑了一步,伸手去夺余棠手里的刀。
余棠刀背一转,毫不犹豫地磕在了他的脊梁骨上:“你不是来要骨灰的,我也不是想杀你,你虽然早就该死了,但对我没有价值——我只想做完他们两个曾经都真心想做的事情。”
“所以你还不能死。”
“你是胡说八道……”孟渡粗暴地从地上撑起来,神经质般地一字一句重复:“别想利用我!”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眼神却已经完全涣散开了。
“老爷子叫陆颂,晚年在美国养病,现在灰都化了好多年了。”余棠弯腰,不再看他,有些费力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攥了一会儿后,化在刀上,用湿巾轻轻擦干净了,“但他有个儿子叫陆钦河,负责收拾了他所有的遗物,包括日记,里面记了很多我爸以前的事情,你可以在审讯室跟陆局见过面后,再自己判断真假和要不要配合。”
孟渡无措地将视线转向她,喉咙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哑音。
余棠低头凝视了一会儿,把刀插回刀鞘,忽然重重一拍,也埋在了等了多年的海棠树下。
孟渡被她揪起来,亲手送向了外面的警车。
“贱人不是都怕死么,这货到底为什么看这么开?”江鲤没急着往下跳,坐在墙头有些感慨,更有些好奇,问段汀栖:“他要是不来,阿棠本来准备怎么办?”
段汀栖开始没搭理她,学着余棠的样子擦了自己的剑后,才忽然说:“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多久可活了,癌症晚期。”
江鲤戛然“啊”了一声。
“还记不记得程勇的母亲?”段汀栖细心地擦好她的剑,抬头说:“最近有一个新型的癌症突破治疗方法,现在正在进行三期临床,孟渡匿名关注的时候,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