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身抽了一张厨房纸的余棠闻言,刚要插回去的刀反手一甩,直接从厨房飞到客厅,给江鲤手上的腊鱼问了斩立决。
干净利落,无痛掉头。
江鲤若无其事地收回没叨逼完的话:“……这鱼什么品种,看着板直刚硬,其实是败絮其中吧。”
她说着也捡起刀,浮光掠影似的砰砰几下,好好的一条腊鱼就在她手中被暴力炸成了“开花肠”。
阳台上的林西悦顿时捧着花茶转头,胃疼地嘶了一声:“……你俩好好儿的行吗,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吃顿朴素的饭,不举行炫技大会。”
余棠也从厨房走出来,擦擦手低头:“少胡说,这鱼是蒋秀敏送的。”
“蒋秀敏?”江鲤一脸这谁地反应了十秒,才从记忆角落里翻出这根葱,同时想起什么地一抬眼:“那对了,蒋秀敏这个人有没有见过……”
“没有。”余棠把擦完手的纸往她手心一团,“蒋秀敏要是见过我,当时就能认出来,我在箭竹山和灵隐寺和她打过不止一次照面。”
“那你还让董铭宵拿着你照片在白头村打听什么?”江鲤大喇喇地坐泡沫地板上,把纸团弹回给余棠,“而且你给那长腿什么好处了,他最近怎么跑腿跑得那么勤快。”
余棠低头吃着草莓往旁边一挪,那团纸就精准擦着她肩头进了垃圾桶:“我赞助了他一辆铁板鱿鱼的小推车和一张独家酱料配方。”
江鲤听得一愣一愣的,歪玩具床上笑了好几声。
“对了,”她低眼看着玩具忽然问,“团团呢?”
团团是林西悦的女儿,六岁,非常乖,小小年纪就会跳孔雀舞。
阳台上的林西陵也一回头,旁边的林西悦却没骨头似的靠着花盆:“还找团团呢,家里四个老的整天打着旋儿地围她转,一个根本不够分,整天念经似的催着我再生一个,哪儿还轮得着落你们手上玩儿。”
江鲤:“……”
敢情这年头,生孩子都是为了玩儿。
林西陵嘴角温柔地一勾,已经十分低调地没打算搭话了,林西悦却依然不放过她:“我说姐,这可是你的‘政治任务’,现在都整天可着劲儿地往我头上摊了,你良心都不疼吗。”
段汀栖拾乐似的倚绿萝旁边儿笑:“怎么?你爸妈一天光催你不催她?”
“怎么不催,主要是她一开始就早早自己买了房,搬出了家,一觉着谁念叨就不见谁,我爸妈总不能整天跑医院撒泼,实在拿她没办法。”林西悦抱着花茶啜了一口,“而且以前好歹还知道她有个男朋友,这么多年单身狗下来,我爸妈现在连她性取向都摸不清了。”
段汀栖:“嗯?”
林西陵以前有过男朋友她知道,但摸不清性取向是什么东西,这东西还能凭白无故地就自己流动?
结果林西悦毫不避讳地说:“她之前自己跟我爸妈说的,她现在没什么谈恋爱的兴趣,哪天要是被念叨烦了,她就跟你凑合过日子。”
段汀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