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身份不明的电话不是打来来送关怀的,而是为了确认“猎物”此刻确定在车上。
这个背后的人一开始就没打算捞走陈展飞。
而是为了直接灭口他。
屋内的袅袅熏香仍旧在雅致地飘升,方才电脑上缓慢移动的小红点却轻轻一闪,像水波纹一样浸入屏幕消失了。
这意味着那辆车已经爆炸,那个已经没有价值的麻烦小崽子也随之变成一把飞灰了。
爆炸总是能解决很多问题,连后顾之忧都没有。
……
方才一直在后面若即若离跟着段汀栖的警车立马打开警笛,全速冲了过来。
“段总,小段总……”
“咳、咳……我没事。”
一半发尾被撩成半焦卷的段汀栖难得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静静看了一会儿远处已经炸成废铁,正在燃烧的汽车。
“马上联系已经前往度假村包抄的人,改变计划,放缓节奏,不要轻易靠近,小心那个地方铺了爆/炸物。”
段汀栖眼底跳跃着火光,冷静地跟甩上车门跑过来的刑警转头说:“另外联系一下陆局,马上申请特殊援助和相关专家。”
“我操……”刑警忍不住咬牙骂了句,拿出手机拨打,“这些人是疯了吗?简直是迷恋爆炸的杀胚!”
疯不疯的段汀栖不知道,只知道她刚才差点儿凉了。
“出来吧。”
跟上来的刑警暂时各自散开去忙的时候,段汀栖朝路旁的灌木丛看了一眼。
一个同样满头爆炸卷儿的年轻男子半瘸不拐地从暗处走了出来,自来熟地跟段汀栖打招呼道:“hello?”
“……”这货怎么说话好像跟江鲤是一卦的。
段汀栖有些微妙地打量了他片刻:“你是什么人?”
就是这个人,方才一直静静趴伏在车顶上,她一开始察觉了就没有做声。方才车子即将爆炸的时候,这人忽然从顶上滚下来拉了她一把。
“我叫董铭宵。”男子弯嘴一笑,大喇喇给自己安了个身份,“余棠的师兄。”
段汀栖:“……”
“余棠的……什么?”
她怀疑自己聋了……余棠有——师兄?
“要不然你以为我扒车顶干什么,那臭东西担心有意外,让我这两天一直悄悄跟着保护你。”
董铭宵一看她这副样子就明白了,嘟嘟囔囔地骂了句:“死丫头,竟然都没提过我——这么说吧,我爸按排行,是余棠的六叔,十年前也被烧啦。要是没那茬,我可是跟余棠从小定过娃娃……”
“……”段汀栖前半句听得本来心里轻轻动了动,但是随着董铭宵话音一拐,她眉心一跳,忽然脱口道:“余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