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回家之前,还在小区的商场里转悠了一圈,买了些东西。她推开门之后,发现段汀栖今天竟然在家,这会儿正窝在沙发上,把自己团在一团毛毯里。
她目光在段汀栖的毛毯上多停了一秒,那是一条和林西陵平时用的一模一样的毯子。
“一起买的。”段汀栖往门口看了一眼后,低头在平板上划了几下,随即放到一边,抬头看向余棠:“不过是分开给的钱。”她说完看向面前的袋子:“买吃的了吗?”
余棠后知后觉地反应了一下,目光一转,她为什么要解释这个?
或者,以前的段汀栖会多余解释一句这个吗?不会,那她变化的原因——是?
段汀栖明晰细软的爪子从毛毯里探了出来,余棠递给她一包紫薯团子,“林姨今天有事儿吗?”
在有余棠之前,林姨不仅爱时常过来给段汀栖塞冰箱,还爱在周末的时候顺便留下来给她做顿像样的饭。最近余棠做饭都看心情,还爱若有似无地在外面晃悠之后,林姨就也时常过来下厨。
段汀栖咬着糯米团子,安安静静地说:“我没请她过来,咱们家这个月收支为负,林姨也希望有时间带孙子出去玩儿。”
“……”余棠瞧了她一眼,十分自觉地拎起袋子,“我去做饭。”
段汀栖没说什么,目光随着她一路从冰箱跟进厨房,又静静吃了两个团子,重新拿起平板后,嘴角的笑才悄悄浮了上来。
好像现在但凡考虑到以后会没有余棠,都不太行,因为她感觉这种生活很幸福——不在一起也很幸福。
吃晚饭的时候,余棠才发现段汀栖好像有点感冒了,尽管穿的毛绒绒,也不咳嗽,但就是鼻子不停吸溜,声音也开始糊糊囔囔的。
按道理,她们这些练武的人身体底子都很好,江鲤甚至大冬天能在外面树杈上睡一晚。段汀栖这个人却好像格外怕冷,天一凉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时常团在毯子里像要冬眠,又绵又软和。
余棠笑着把她拉到身边,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体温,没有发热,那就暂时不用吃药,对提升抵抗力也有好处。
“要是难受就先去睡吧,我来收拾。”她说着开始洗碗。
段汀栖也没有离开,嘴里被喂了颗蜜枣,一直靠在旁边慢慢看着,最后忽然低低喊了声:“余棠。”
“嗯?”
段汀栖说:“衣服湿了。”
余棠把筷子插进竹篓,又关上转角的柜门,不怎么在意地低头看了眼毛衣上的水珠。段汀栖却抽了两张厨房的吸水纸,走近到面前,低头给她擦了擦。
这个距离很近,但应该是今天没有上班的缘故,面前这人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余棠低眼等了一会儿后,段汀栖不仅没有退开,反而自然而然地近了一步,垂眼迟疑道:“忽然有些……”
余棠平时其实并不喜欢这种被压迫的感觉,但还是一动不动地低眼等了两秒后,温柔地轻轻询问了一声:“嗯?”
她不仅不排斥,甚至还有点喜欢被段汀栖这样困着的感觉,这是一种跟面对其他人时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