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汀栖的心情却很一般,她出卧室前就知道余棠并不像往日一样在外面忙活了,外面这会儿很安静,那个人甚至已经出门了。
没打招呼,也不知道她这一天会有什么安排——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那一个月。
拉开卧室门后,段汀栖还是下意识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木地面和大理石的厨台一尘不染,客厅也很安静,里外都没人。
面无表情的段总在原地站了一秒,目光扫到餐桌后又悄无声息地升温了几分。
还算有良心,餐桌上还知道留了一份早餐。培根蔬菜卷的盘子上贴了微波炉的提醒标签,玉米南瓜粥装在保温的小圆碗里,一小片全麦面包盖在碗上,下面藏着一个煎蛋。
算是很丰盛了,但段总扫到空无一人的椅子时,还是顺杆爬地心想这是几个意思,需要早起可以的,喊我一起吃怎么了。非要一声不吭地放在这里吗,冷冰冰的完全感受不到重视——所以我为什么要吃?
她目不斜视地穿好外套,在玄关换鞋处转悠了一圈后,脚还是自己拐了回来,手又按着标签将培根蔬菜卷放进了微波炉,嘴上还咬了一口面包,喝了两口粥。
吃了也行。
时间还来得及,段汀栖吃完早餐后又洗了盘子碗,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才拿起钥匙出门了。
余棠和江鲤已经开车行驶在了去往桐水监狱的路上,这个方向没有通高速,只有一条曲折蜿蜒的老路,两边都是秋季萧瑟颓败的山景,完全乏味地没有可欣赏之处。
江鲤坐在副驾上把玩儿了一会儿手中小巧的翡翠玉牌,又将它举到眼睛前对光看了看。这玉牌很有分量,虽然不大,但材质是正儿八经的翡翠,而且透光时确实会显出马形的水影,确实应该是走马帮的信物。
“这玩意儿还是值两块钱的,你说你私自留下了没上交,回头陆老头儿会不会给你安个什么‘藏私罪’?”江鲤将玉牌抛了两下后收了起来,开始百无聊赖地跟余棠瞎贫。
余棠安静地开着车,“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江鲤偏头:“嗯?”
其实余棠被停职,表面原因是行止过度,受到了江鲤打掉圆脸两颗牙的牵连。但实际上,是陆钦河很清楚她跟走脚帮以及拐子的过节,在拐子被正经程序逮捕后,她就已经属于涉事当事人,停职是为了避嫌,陆钦河不想让她再参与进这件事的后续。
但这个翡翠玉牌不是普通的东西,它确实可能还能号令一些人见牌做事,所以拐子一旦自己交代,这个东西就要作为证据被收走,进了中控局的东西再想偷出来就难了。
余棠说:“要是留在我手上,他们还有机会再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