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余棠犹豫再三,还是提醒她:“可那是我的劳动所得。”
段汀栖:“……”
“所以花我的钱跟花爷爷的钱,”余棠望着她,“对你来说感受不一样吗?”
“……闭嘴。”段汀栖单方面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江鲤什么时候回来?”
余棠倒也不是非在一个问题上较真的人,所以顺着说:“你找她做什么?”她看了段汀栖的侧脸两秒,静静挪开看向面前的路:“查我被跟踪偷拍的事情是吗?”
跟聪明人说话就不需要多来回,段汀栖索性也不装模作样了,问她:“从林西悦这段时间追踪和调查的那个微信账号来看,背后盯着你那个人多在海外,但不是集中在一个地方,而是很频繁地在整个欧美到处飞……所以你在国外得罪过什么人吗?”
余棠低眼认真想了一会儿后,抬头。
段汀栖刚准备好好听的时候,她说:“很多。”
“……”段汀栖忽然拽着她的帽绳拉扯了一下,“所以你是回国来避难的是吧?”
余棠竟然笑了:“江鲤也说我是被遣送回国的难民。”
段汀栖瞟着她不说话了,余棠仍旧微微笑着问:“你既然都查到了这个人,没有查过我吗?”
气氛忽然安静了两秒,段汀栖穿过两棵斑驳的树影后,清晰地说:“没有。”
余棠也不意外,只是跟她并排走着,“那是因为我也没什么好查的,我自己跟你简单说说吧。我是很小的时候被我爸托孤给我师父的,我师父是棣花以前那个国企化工大厂的技术总工,但他十年前跟我十三个叔伯一起死在了一场化工厂爆炸中,之后我就去法国上学了。”
她说得非常简单平静,段汀栖的心里却忽然升起了非常微妙的感受,因为一场爆炸几乎要了余棠几乎所有亲人的命,哪怕是事过多年后的旁听者,也理应会有几分波澜。
不过余棠这个人竟然是出国上了十年学,这种情况听起来……啧。
段汀栖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仍旧肿着的手肘和腕部,“真的是特意出去上学的,不是什么仇杀或者被仇杀追去的?”
“我师父他们是被一把火烧没的,能牵扯到什么仇杀。”余棠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变,甚至眼尾还一波三折地牵了一下,笑意惑人的:“按正常情况修完博士需要八年,我因为一些事情的间歇性耽搁,所以用了十年,多花了两年。”
段汀栖:“……”
她之前一直觉着自己入手了余棠“这支毒股”,怎么看都有点儿亏,脱手也不能止损那种,所以只能等她自己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