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今天晚上要有点儿动作。想到这儿,他的心渐渐地宁静下来,手上的动作也流畅多了,一大堆青菜在他的手下瞬间就碎尸万段了。
“妈!”随着一声门响,晨晨进来了。
李大强探了一下头,看见晨晨三步两步就跨到陶兰那儿去了。这孩子这两天来情绪也不大正常,看见她妈又说又笑,跟他这个做爸爸的独处的时候,立即就像一只小老鼠一样,沿着墙根儿溜来溜去了。
她是害怕他。难道陶兰把她在电话里听来的事情告诉了晨晨?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是想毁了这个家。
李大强心里一肚子怨气,好像这个世界上欠了别人情的突然变成了别人。他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头。
这顿晚饭是陶兰结婚以来最没味道的。吃了些什么,她一点儿都记不得了。
因为她和李大强都各怀鬼胎,所以晨晨从头到尾给他们盛饭,递筷子,最后又乖乖地把残羹剩饭收拾下去,放进了厨房。这是晨晨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做家务。平时李大强从来不准她插手厨房里的事,他认为晨晨将来会成大器。
陶兰留意到,晨晨来来回回地往厨房里端东西时,李大强一反常态,好像没看见似的,一直坐在桌前在剔牙。他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眼神儿涣散,心不在焉。直到陶兰站起身来,他才猛然被惊醒:
“你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洗澡。”
陶兰进了卫生间,耳朵一刻也没离开厅里李大强的动静。她听到他打电话给什么人:
“是胡老师么?我是李大强。今晚的活动我去不成了,不舒服,一会儿得去趟医院。……你就多辛苦了。”
晚上学院里有活动他都不去了,看来今晚要摊牌。可他为什么撒谎说要去医院呢?
这听起来就好像做案前在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陶兰的心不由自主地“噗嗵”了两下。她对晚上将要发生的事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