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童,她就那么沉迷于他?她就那么想破坏他的家庭、想把陶兰从他的身边赶走么?他们才仅仅有过几次接触啊!
这胸罩到底是她死了以后作怪,还是她活着的时候做的小手脚?他怎么事先一点儿没有发现?
……你怎么就肯定是她活着的时候干的?李大强顿时被自己这个出其不意的问题考倒了。他的心“噗、噗”地跳起来,东张西望地上了教学楼的台阶,好像怕被谁盯了梢似的。他明白,自己心里还是在害怕那个无处不在的夏童……
今天下午有一节解剖课。李大强事先要做点儿准备工作。他头重脚轻地进了解剖室,一股熟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直冲进他的肺管儿,这才剌激得他精神振作了一下。
边换工作服、戴手套,边踱到隔壁的陈尸房去看了看。运气还不错,除了几具浸泡在防腐剂里的陈尸外,今天早晨刚刚从医院里运来了三具新的尸体。
李大强逐一掀开盖在上面的白色被单,想挑一具自己认为理想的。头一个是位中年人,可是面目可憎,好像死的时候很痛苦,五官位置都不大端正。这会吓坏了那些胆小的女学生。
第二个是老太太,干干巴巴,好像失了水份的木乃伊,显然是与死神经过了漫长的搏斗,那种没日没夜的挣扎,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能量。
第三个被单一掀开,李大强的眼睛立即就被吸引住了。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儿,皮肤很白,白得似曾相识。她的脸圆圆的,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身体修长,丰满,用“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李大强在心里斟词酌句地形容了一番,就毫不犹豫地把这具女尸推到了解剖床前。
他熟练地绰起解剖刀,比划了半天,也没下去这头一刀。
他突然想仔细地端详一下那女孩子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地方让他感到那么熟悉和亲切?
看来看去,那尸体好像渐渐有了红晕,渐渐在动了。李大强的一只手忍不住去按了一下她那饱饱的小乳房,硬挺挺的,年轻而有弹性。
他的心也像春天的虫子似的,动了一动。李大强的手慢慢滑向了她的脖子。
多光滑的脖子啊,就像昨晚陶兰的脖子……不不,自己怎么混蛋到拿陶兰来作比拟呢?应该是像……夏童的脖子。
夏童!对了,眼前这具女孩儿的尸体,让他想起的还是那个无处不在的夏童。那死去的女孩儿,就像一个恶梦,一直在纠缠着他和他的全家……可是夏童那美好的脖子已经被割断了,头颅也不知去向。眼前这个女孩子又是怎么死的呢?她还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