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斩情丝,只要这剑够锋利,又有什么坚韧不渝的情丝斩绝不断?
缘生缘灭,就在一念间。
秦玉甄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受伤慢慢转化成一种令她不安的坚定,紧接着,陈青醁眼神开始疏离冰冷起来。
陈青醁这种眼神是完全陌生的,秦玉甄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陌生的她。之前那种说不清的疼痛又渐渐从她心底散漫开来,有什么东西在渐行渐远。眼前的陈青醁让她有些失神,她嘴唇轻颤着,似乎想解释什么,但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她只感到了一种虚无飘渺的无力,脚下一软,她身子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小姐!”旁边卉儿的一声尖叫声后,站在一边的那位才郎终于不负众望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秦小姐,秦小姐,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玉甄低头看着那人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然后抬起头看向陈青醁,陈青醁的眼中已经深沉无情,那深潭一般的目光让她觉得窒息般的痛苦,一股冰凉的寒意让她全身轻轻颤抖起来。
“小姐?”卉儿哭丧着脸,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不知所措。
陈青醁垂下眼帘,转头,牵着驴绕过了旁边的压街石。在错肩而过的同时,秦玉甄的脸色瞬间转为灰白。
那些由犯人工匠牵赶的驴车顺着大道把大石条运往城中,长长的队伍蜿蜒曲折,愈行愈远。
“秦小姐?你,你可还好?”
“……”
“……没事。”秦玉甄那张苍白的脸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这位风度翩翩细心体贴的才郎终于放下心来,他恭谦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些犯了事的人一看就很粗鲁野蛮,都是些无礼蛮横的凶徒,你们这些娇贵的小姐姑娘见着了,难免会被吓到。不过秦小姐放心,只要有我在旁,便谁也不敢来冲撞你……”
一边的卉儿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过了中秋十五后,秋意益深。
为了赶在冬季下雪前多凿运一些石条,除了让山上的工匠犯人没日没夜的加紧干活外,又从山下新进了不少劳力。若是能在明年春汛前把城中这一段河堤河坝修建好,便可以不用耽搁来年的收成。
天气渐渐变冷,霜风乍起,要是穿的单薄些,早起的时候在这山上必会冻的瑟瑟发抖。幸亏之前安嬷嬷替陈青醁准备了两件厚衣裳上山,她早晚倒还不至于受冻。
晌午过后,劳作了大半天的人陆陆续续席地坐着休息。
陈青醁刚刚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下后,那冯老四便笼着半截袖子凑上来了。
“青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