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容醴后来人都下落不明了,这科考之事肯定是没有以后了。
陈青醁想了一会,说:“说来惭愧,晚生自从补入禀生后,父亲便渐渐病重,加上各种杂事缠身,所以学业就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话没说完,秦老爷已经心领神会了,“这没什么,这功名之事本就没那么容易,你年纪轻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这贇州城里,我认识的大儒倒还是有几位的,你这几天休息好,改天我带你去拜访拜访他们,以后多少对你能有些帮助的。”
什么意思?
秦天望抬起头,和陈青醁对视了一眼。
“当年你父亲在时,便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家世代书香门第,入仕做官才是正途,虽然你和甄儿有庚帖媒妁之约,但我也不能耽误了你,算起来你们明年四月份才正式成亲,剩下这大半年的时间,你自可以好好用功读书,有了他们的指点,将来也好考个功名出来。”
读书科考?!
这下不但秦天望急了,就连在门外头站着的冯老四也急了,这陈青醁虽然打小聪颖,杂七杂八的书也看了不少,胡说八道起来也头头是道,但是真要和那些大儒正儿八经讨论什么狗屁书画诗词经史子集,一次两次大概还能应付,但时间一长,那肯定得露馅。
两人正急得火烧火燎,现在就是临时抱佛脚也不灵了,百密一疏,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上面来呢。
陈青醁想了一会儿,站了起来道:“世伯的好意,晚生心领了,只不过这事却不太妥当。”
秦老爷不解道:“成家就得立业,这有什么不妥的?”
“世伯,您也知道,家父自幼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辅国安民。可是事与愿违,当今朝中昏聩,贪官横行。家父感恨伤怀,不愿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陈青醁一边在心里快速的组织着语言:“他一介穷京官,独守清贫,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覆庇百姓,一直到死,他都没能施展半分抱负。晚生不才,当初虽有意考取功名,无奈家父已经心如死灰,他不愿意我再入仕途。所以,这么些年来,晚生一直不敢违逆他老人家的心愿。如今,晚生已是再无意富贵功名,若是世伯再提此事,不单是予我为难,只怕父亲在天之灵,也不能安心。”
好!好!
刚刚还紧张不已的秦天望听到这里差点拍腿叫起来。
这招好,不但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还堵了以后秦老爷子让她考取功名的后路,一举两得。
秦老爷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那容老爷子一生郁郁不得志,想来也是怕儿子再走上和他一样的路。
“既然,这是你父亲的意思,我也不好再强求你,不过,好在那些事情也过去了,你也别太伤心。”
秦天望和冯老四都松了一口气,气氛终于轻松了一点后,于是秦老爷问起了这一路的风土人情。
这边厅里热热闹闹,后院早有人报信去了。
卉儿那丫头早已急不可待,她急急忙忙给秦玉甄找鞋子找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