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梅克从达格手里拿过一根头发,把它抻直,然后伸到窗前看看它到底是什么颜色。齐肩,微卷,乌黑。
“这颜色是天然的吗?”
“不知道,我会把它拿回华盛顿做色检。但既然你说是什么阿拉伯的杀手,我猜这个应该是自然色。”
莱梅克摇摇头,“你错了,波斯人和阿拉伯人是两码事,他们是雅利安人。这就是沙哈?帕勒维1935年时把国家更名为伊穆朗特的原因,其含义为雅利安。”
达格出了一口长气,盯着指间的那几缕头发说:“也可能是个留长发的男人,不过我不太相信。整件事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女人干的。邦妮手臂上的伤口靠的不是力量而是技巧;奥特心脏上的刀——她插得不够深以至于奥特没有立即气绝。甚至连阿诺德的事也让人起疑。阿诺德不可能半夜三更给一个陌生人开门,但若碰到的是女人呢?谁知道呢?”
“身为杀手的大忌是惹人注目。一个留这么长头发的人肯定不会被选中执行此任务。”
达格小心翼翼地把头发塞回纸袋里。
“所以说,教授,您的水晶球怎么说?谁是她的目标呢?”
莱梅克把目光投向窗外,注视着那些简陋的小屋和光秃秃的树枝。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女人的形象——棕色皮肤、行踪无定、危险异常、慧黠机敏、训练有素,正行走在美国乡村的某条路上,盘算着在某个地方杀掉某个人。她潜入这个战火焚烧、一盘散沙的国家,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某个地方,等待进攻的机会。
进攻的对象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