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格的帕卡特也跟着出去。那辆绿色的汽车在刺耳的声音中撞向了刹车冒了烟的纳什。就在离莱梅克二十步远的地方,两部车都越过路边围栏,撞倒了一排矮树。金属的折断声和玻璃的破碎声惊得莱梅克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和人群一起跑向那两部撞得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的汽车。
不过等他赶到草坪时,达格已经托着胳膊站起身来。血从他额头上的伤口里流下来,他却一边诅咒一边挥着手把众人往外赶。
“退后,他妈的!莱梅克,让他们退后!”
所有的旁观者和打算帮一把的人都停下了;达格的举止,他的枪,还有他身上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威仪凛然。莱梅克跟在达格后面走向纳什。两部车都嘶嘶地冒着烟,让眼前的景象有点儿模糊。莱梅克环顾四周想找个折断的东西——
一根树枝或者一段金属片——只要能充当武器就行。可他什么也没找到,于是他解开了皮带。他知道十来种靠皮带自卫或者攻击的方法。这些他都教给过达格。
达格在纳什撞毁了的车窗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坐在方向盘后的男人朝前耷拉着,脸扭向一边。他旁边的乘客呜咽着——她受伤了。达格厉声喝道:“把你们的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马上!”只有那个哭泣的女人照办了。司机挪都没挪。
达格举着枪逼近压扁了的车门。随着一声尖锐的金属弯折声,他猛地拉开了车门。
司机从车里摔出来,软塌塌的像条死鱼。达格把枪口对准他。那人穿着一件乔治敦大学的运动衫。
达格不由得嘟哝了一句:“他妈的怎么回事儿?”
莱梅克慢慢地走近。躺在草地上的、额头上的肿块得要些日子才能消掉的只是个男孩儿——大概十八岁,最多十九。
那个捂着脸不停抽泣的女人鼻子破了,血从指缝中直往外渗。达格举着枪直指她泪光闪闪的眼睛。莱梅克侧身钻进车门,手里攥着那条皮带。
女孩儿穿着当地的高中校服,西城的。她一直摇头,乞求达格不要开枪。
达格愣住了,缓缓放下枪,一脸不悦。莱梅克呆呆站在一边,手里的皮带晃荡着,好像要准备打两个孩子的屁股。
达格踢了踢草地上晕过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