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麦克,你真棒,不愧是个学者。”
“你杀了三个无辜的人。”
朱蒂斯把一只手温柔地搭在莱梅克握着威尔湾德的手腕上。但他并没有躲闪。他知道,只要他一动大拇指,朱蒂斯就会立即倒在血泊里。然后他就不得不赌一赌哪根针管可以救他,哪根会让他跟朱蒂斯一起躺在地上。朱蒂斯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他的眼睛。这时,侍者把两杯水放到了桌上。
“不要拒绝我,麦克,否则我不得不连你一块儿杀了。喝点水吧。我知道你很渴。喝吧。别担心,我没有买通那个侍者。”
莱梅克把绕在她身后的左手伸过去,抓起一杯喝干。接着又是一杯。他对毒药所知甚少,而且它们当中有太多都是在发作前让人口干舌燥。因此他根本没法去猜朱蒂斯究竟给他下了什么毒。
“接着说。”他擦擦嘴,把胳膊放回她身后,像栅栏一样箍着她。
“首先,我根本不想杀你。当然,有了那把枪指着我的胸口,我就更不想了。但正如我所说,我是专业的,而非你的历史书中描述的那种神经病似的政治刺客。我杀人,不是为了钱就是迫不得已。而且不跟你开玩笑,一旦你属于其中一类,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你。任何时间,任何场所。这个,我想今晚你已经领教过了。轻轻一下我就能撂倒你,而你却毫无知觉。保镖什么的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你说这些只让我更想开枪。”
“也许吧。不过先看看我们能不能达成共识。还有,就算我求你,如果你渴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去给你弄水。而且,你会时不时地感到无法吞咽甚至交谈,你的眼睛也会对光敏感。你可能还会感到全身发麻。如果情况变得太糟,告诉我。我会向你们美国人常说的那样,直奔正题。”
莱梅克瞥了一眼她桌上的手提包,“给我看看那些针管。”
朱蒂斯顺从地打开包,里面的确躺着四根针管,用宽胶带从一号标到四号。她啪嗒一声拉上包,把它放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听我说,麦克。你是当今世界上研究刺客史最著名的学者了。我猜你这次也是被特工处强拉过来当顾问的,而且并没想把性命搭进去。但事实上,亲爱的,你已经面临这种危险了。现在,既然你的雇主没有控制住这种危险,你完全有理由离开,根本不伤尊严。你是一位学者,而不是军人。我这么说毫无冒犯之意。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在其他地方,从事更重要的工作。”
莱梅克的脉搏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耳膜。眉心不断渗出汗来,却腾不出手去擦掉。朱蒂斯看在眼里,拿出一张餐巾纸伸向他的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