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郴市还是热得很夸张。顾梦换上丝滑柔软的香槟色吊带,又挑了个亮片包,便摇曳生姿地扭着腰出门了。
酒吧在市中心,离大院有一段距离,顾梦没让卫雪来接,她自己去,开的是顾祁山的车。路过顾家时,她下意识看了眼三楼左边的那扇窗。
黑着的,没有开灯。
听卫雪说,卫湛在她走之后就搬出了大院。住址在郴大附近,对于独居来说,房子委实过大,空房很多,但他就是不让卫雪去住。
“就在我学校附近,还不让我住,算什么哥哥嘛。”卫雪说起这个的时候,哀怨满满。
顾梦却知道原因。
卫湛有洁癖,还有强迫症,卫雪大大咧咧的,实在不是绝佳室友。但她也没好到哪儿去,丢三落四,以前她的房间,都是卫湛给她整理的。
一路畅通地出了大院,顾梦停好车,刚想打电话问卫雪,手机就被人从身后拿了过去。
“梦梦姐。”
是杨虎,浓眉大眼,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顾梦将卷发拨到后头,笑:“得亏你还能从背影认出我。”
“特地出来接您的,哪能认不出啊。”
“嘴贫。”顾梦与他并肩走,穿着高跟鞋刚到他肩膀,“其他人呢?”
“在里头了。”
过了一会儿杨虎又说:“卫湛也在。”
顾梦刮他一眼,没有计较他的特地补充说明。
酒吧叫六月,杨虎是最大股东。今晚为了庆祝顾梦回来,有人包了全场,不醉不归。
至于是哪个人,顾梦默认为杨虎。
去了二楼最大的卡座,刚到,顾梦就从光怪陆离的视线中优先找到了卫湛。
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轮廓愈发分明,眉眼较之从前更加清冷,样子变得成熟,气场自然也变得强大疏离起来。
以前顾梦从不会在意他的这份冷漠,因为他在她面前总是乖顺又听话。
现在不同了。
她来了,他却连个眼神都吝啬扫过来。
两年的时间,把她在他眼里的特殊消磨成了和别人一样地位的存在,甚至还不如。
顾梦很沮丧。
以至于坐下后她和谁都打了招呼,独独漏了卫湛。
还好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没人在意这点遗漏。或者说就是有人发现了,也得装作没发现。
因为他们都认为,这对男女像情侣一般闹别扭,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