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布兰科没想到在昨晚既紧张又害怕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睡着),他睡衣朦胧地睁开眼睛又险些被惊得大叫起来。有个人正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
“您能否解释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却反现自己躺在你的床上,而你却睡在躺椅上,怀里还抱着个……歪脖子的台灯?”
医生的反应是睁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您可别说您忘了我的存在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奥萨卡接着说,“还是您半夜里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让一个女孩子谁躺椅确实有点儿过分了?”
“得了吧!”医生突然大喊大叫,“你又不是公主,我也不是什么耍小聪明的美国记者,鬼知道你昨晚中了什么邪,像个幽灵似地站在我床边叫我出去,接着窗户就鬼使神差地自己敞开了。我去关窗户回头却发现你在我床上睡得像头猪!”
奥萨卡本无心多问,却被他这一大通的话给说蒙了。
“你说我把你赶走了然后占了你的床?”
“你就别装无辜了!”布兰科越说越气,“可别说你自己根本没印象,更甭想把责任推到另一个‘你’身上!说!说你是不是有梦游的毛病?昨晚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什么要看着窗户叫我出去?”
“我……叫你出去?”奥萨卡一头雾水。
“你认为我是在编故事吗?”布兰科似乎得理不饶人,“你当时一副不照办就对我不客气的样子,大半夜的差点儿把我给吓出毛病来!不然你认为我干嘛要抱个武器睡在躺椅上?”
“可……可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奥萨卡说。
“是吗?”布兰科说着一骨碌从躺椅上起来,拿着台灯从他身边走过去,“是啊,梦游的人往往醒来后就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印象,可是你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我的安全,天知道你下次会不会拿大把刀到我的床边来!”
“布兰科医生……”
“别说了!”布兰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随手将台灯放在桌子上,“我现在要去洗漱了,等我出来的时候希望看到你从这间屋子里消失,好吗?”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帕斯卡•布兰科刻意在卫生间里呆了很长时间,似乎要用喷涌的淋浴冲掉自己的一身晦气。令他感到不愉快的是出来的时候仍然看到了自己不愿看到的事情。
自己的屋子里边了模样,地板上一尘不染,床上的铺盖惊人地平整,就连让自己引以为傲的书桌上的东西此时也是令他不自己地摆放整齐。当然最让他恼火的还是屋子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奥萨卡正在屋子中间忙得不亦乐乎,以至于没有发现主人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