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张纸条,”他猛地抬起头说,“那张写着‘HELP ME’的纸条,她递给我一定不是想要作弊,一定有别的原因!”布兰科紧握双拳,声音有些颤抖,“她一定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有什么危险。她想要以这种方式向我求救,可偏偏是在考试的时候递给我这样的信息,又偏偏被老师发现了,所以这一切未能避免……”
奥萨卡不安地看着他。
布兰科突然身子一抖,接着转身在地上的一片书本纸张里快熟翻找着。
“您在找什么?”奥萨卡不解地问。
“或许玛格丽特给我留下了同样的信息,”布兰科边找边说,“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
“不会的,”奥萨卡说,“您妻子既然把她所有的东西都藏在阁楼里,一定就是不想让您找到。”
“可是为什么?”布兰科停止寻找抬头问她。
“我知道您很难过,布兰科医生,”奥萨卡看着他说,“她也许就是因为不想让你难过才会这么做的。”
布兰科叹了一口气,手扶地板慢慢地坐到了地上。“我怎么会失去这么多重要的记忆?”他喃喃地说,“我怎么会对那么多的事情毫无印象?”
“您是个心理医生,”奥萨卡说,“作为常识您应该知道,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功能,能自行删除某些不愉快的事情,以确保自己不会受到伤害。您不是简单的健忘,而是某些记忆会被整段地删去,造成您没有任何印象。也许是您的这种功能比别人要强吧。”
布兰科的表情似笑非笑,好像她刚才那些话不是在安慰自己,而是在挖苦自己。
被催眠后布兰科便没再上过阁楼,因为那几天阴雨连绵,搞得人无由地郁闷,他整天缩在椅子里哪儿都不想去。
奥萨卡没事的时候就抽空收拾东西,准备开学的时候搬回学校去。不过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帮布兰科医生收拾房子,那个可怜的单身汉,自己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照顾他了。虽然用不了几天他一定又会把家里弄得一塌糊涂,不过奥萨卡还是想多少为他做点什么。她收拾完一楼收拾二楼,二楼忙活完了她想也许阁楼也该帮他整理一下。她这才想起之前打开的窗户还一直没关上。
布兰科坐在椅子里呆呆地听着外面的雨声,偶尔翻翻一些书本报纸,但大都看不下去。他似乎对奥萨卡的即将离开毫无感觉,对那个在他房子里来回忙碌的身影也没有任何感激之意。按理说这种人的脑子不是受潮了就是锈掉了,尽管听上去是一个意思。布兰科感觉自己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奥萨卡无声无息地走过来的时候布兰科并没有察觉。奥萨卡在两种情况下走路没有声音,一种是梦游,再一种就是她有心事的时候。
奥萨卡想就这么不动声色地从布兰科身边走过去,医生却抬起头来:“大白天的装什么幽灵?怎么走路一点动静也没有!”
奥萨卡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