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小路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回头看,他们不愿意再去看那座破旧冷清的老教堂。
回家的路上布兰科没有去时那么滔滔不绝了,他靠在敞开的车窗上打着瞌睡,奥萨卡买了一份报纸,燥热得看不下去,一直拿在手里扇着风。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黄昏了,布兰科进门便疲惫不堪地摊进了椅子里,奥萨卡则是钻进浴室里用冷水冲洗身上粘着灰尘的热汗。
奥萨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布兰科正在一杯一杯地喝着水。
“没想到会是这样,”奥萨卡给自己倒着水说,“我们真是白跑了一趟!”
“在档案里没有发现什么吗?”布兰科问。
“我把那些满是灰的纸片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到处都是霉味儿,我忍着这些一页不落地挨个儿翻看,生怕漏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是一无所获。那里面本来就是一些无亲无故无家可归的小孩子,身世不明,又没什么经历,除了名字有的甚至连出生日期都没有。”
“我这边也是毫无结果,”布兰科叹口气说,“几乎没人记得玛格丽特,就更别说她那时的事情了。只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叫艾莎,不过他不记得什么有帮助的事情,只跟我说了两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会不会是在有意回避什么?”奥萨卡想了想说。
“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真有点儿像,”布兰科皱了皱眉头,“她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忙着帮一个小女孩处理伤口,甚至没正眼看我。走的时候似乎也是在找借口离开。‘看来我得把这些绷带洗一洗。安爱丝,以后可别这么调皮了!’”她学着女人的声音说。
“安爱丝是谁?”奥萨卡问。
“一个小哑巴,”布兰科说,“只有桌子那么高,还扯了扯我的衣角跟我说她很想念我妻子。”
“您确定您看到的不是侏儒?”奥萨卡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话!”布兰科提高嗓门儿说,“我虽然眼神儿不好,可也不至于连小孩子和侏儒都分不清!”
“您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吧,”奥萨卡说,“怎么连这个都想不通?”
布兰科莫名其妙地瞪着她。
“您的妻子玛格丽特已经离开至少十年了,”奥萨卡看着他说,“您说的那个女孩顶多不会超过十岁。玛格丽特在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她,她又怎么会知道您的妻子呢?”
“说不定她是听别人说的。”布兰科说。
“您确定您看到了她的手语?”
“最基本的手语我是不会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