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科又对西蒙娜院长说了两句抱歉打扰之类的话,便只得告辞了。转身欲走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建筑物顶部的那座钟塔,那口在里面悬挂了上百年的旧钟似乎已经保持沉默了一个多世纪。这时他的目光被定格住了,在钟塔下面有一扇不起眼的窗户,昏暗的玻璃里面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看上去挺好的。”布兰科对院长说。
院长没有任何动摇。
奥萨卡也看到了,安爱丝正向下看着他们,一只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指着自己的胸骨。
“您可不要以为她是个虔诚的小信徒,”西蒙娜院长抬头看了看上面说,“那说不定是一种特殊方式的诅咒呢!”
布兰科再一次请示院长。
“请您尊重我们这里的规矩,先生,”院长说,“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
布兰科无话可说,只得转身离开了。奥萨卡又抬头往上看了看,安爱丝仍在仍在窗户后面默默地看着他们。
当天一无所获的他们回到家里显得比前一天还要沮丧。
“我就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奥萨卡忿忿不平地唠叨,“前一天您刚跟那两个人说了话,结果第二天她们接着就被打入冷宫了!什么到镇上去买东西,艾莎肯定是跟那个小的一样被关禁闭了!”
“我们会不会是一开始方法就错了?”布兰科思索着说,“我们举动的目的都太明显,所以才会打草惊蛇。”
“现在已经更可以肯定了,”奥萨卡说,“那个西蒙娜一定心里有鬼!”
“看来我们的调查越来越难了。”
“您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奥萨卡问。
“不会就这么算了,”布兰科说,“过两天我再去趟孤儿院,院长不会总有理由把两个人一直藏起来!”
“您乐意跑腿就尽管去吧,”奥萨卡说,“看看院长是不是有本事一直阻止您跟她们见面!”
当晚两人早早地就各自躺下了,但都是辗转反侧,想着各自的心事。晚风习习,房前的那棵大树就像是有灵气一样到了夜里便接着晚风展示着自己婆娑的树影。树影映在奥萨卡屋里半遮半掩的窗帘上,两面洁白的帘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着,仿佛夜里无声游荡的幽灵。奥萨卡迫使自己不去看那树影和窗帘,可是闭上眼睛又会被无边的黑暗慑住。四周寂静无声,奥萨卡再次睁开眼睛,却惊讶地看到窗外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想起自己这可是在二楼……
布兰科被敲门声弄醒的时候确定自己刚睡着,而且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他最讨厌这种事情,要知道自己的这点儿睡眠是多么珍贵!
“奥萨卡,你又怎么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睡不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能跟您说会儿话吗,医生?”
“上帝啊,现在可是半夜,你最好给我回去!”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
“我做了一个梦。”奥萨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