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奇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他原本打算过阵子成年后向她求婚的。
艾米丽连夜摸黑跌跌撞撞地穿过黑暗森林,来到外面的一条公路上。寂静的公路在黑暗的夜色中无声地向远方蔓延,路的两边是长满野草的荒地,在不远处一同没入无边的黑夜。艾米丽在公路上跑着,边跑边不停地回头看。恐惧与不安一直追随着她。
当她搭乘一辆路过的汽车沿着公路由郊区走到城市的时候,仿佛是从地狱重返人间。周围处处耸立的高楼大厦和满城明亮的灯光让她感觉如获新生。
艾米丽当晚住进了一家繁华街区的旅馆里。当她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水澡,穿着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激动的心情仍然无法平息。她的发现不仅可以使雇主非常满意,而且她自己也会从此声名大噪。
出于对自身荣誉的考虑,旅馆并没有将房客暴死室内的消息传播开去。旅馆负责人立即报了警,警察来到之后当即封锁了现场,带头的一个老警官调查后单独找旅馆经理谈了话,叫他如果聪明的话就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半个字,有必要的话就给发现尸体的客房服务生一笔可观的封口费,然后叫他走人。
“如果要我们插手的话,那他就不是封口而是灭口了。”老警官当时如是说。
旅馆老板虽然大惑不解但还是遵从照办了。
所以整个旅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但此事很快便惊动了国防部的人,因为“铁血军官”巴贝特•佩雷斯就是那名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官的老朋友。他听朋友一说便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叫谁也不许插手,自己全权负责调查这件事情。
这桩案子很快便以意外死亡结案,尸体以最快的速度火化并下葬。巴贝特•佩雷斯的调查不需要尸体。也不需要过多的关注。
第六章 血族后裔(四)
再次打开这个本子的时候已经隔了一段时间了,由于工作的原因我着实地忙了一阵子,而且经历了很糟糕的心情,再拿起笔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从今年开始,我的写作能力一路下降,这种退化给我带来的恐慌就如同习惯了飞翔的鸟儿有一天张开翅膀,却发现自己不能上天了。我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逐渐丧失了原本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笔下不停地如长河流水般写出滔滔不绝的文字,再也无法让自己的思维如脱缰的野马那样尽情驰骋。因此,这注定又是一部无法完成的作品,尽管我一度对它抱有极大的热情。其实我写这部作品,完全是出于一种情节,一种信念。我对现实中没有的、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人物或形象心存崇拜,一心想为他们写些人么。可是尽管他们在我心里根深蒂固,在我的灵魂中如影随形,尽管我每天都会想像他们一千遍,笔下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把以前驾轻就熟的文字组织起来。
我写作的最大乐趣就是制造悬念,然后像上帝那样操控着所有剧情的发展,最后亮出叫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可是如今我已经无法再体验这样的乐趣了,因为我已经由上帝做回了凡人,一个没有任何操控能力的凡人。因此,我无法再用以前的方式,通过故事情节的一步步进展来向你揭示最后的真相,尽管那故事的最后高潮部分是我长途跋涉所需要达到的最终快意。那么,我就以最无奈、最不情愿的方式,来告诉你故事的经过,以及那不再是秘密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