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呀!”小圣双手一摊。
李出阳把那把弯了的钥匙拿出来给吴昌红看:“这个你还认识吗?”
吴昌红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这是什么,它怎么会在你屋的门框上?难道不是你放的?”
吴昌红哭了起来:“警察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呀。我屋门框上有什么,我住了这么久我都没注意过……谁没事老扒着门框看上面都有什么呀!”
李出阳想了想,问:“你的房间平常锁门吗?”
“只有我睡觉的时候才反锁,贵重物品都锁在抽屉里,屋门是从不上锁的呀。院里就这么几个人,锁来锁去会很麻烦的。”
李出阳让女民警把吴昌红带了出去,然后坐下和薛队、小圣一起分析案情。现在是这样:案发时公雪在楼下,胡安及小舅子公小军在楼上监控室,店员吴昌红自己跑到楼上走廊里,并且摔了一跤。也就在这一跤前后,楼下的吊灯就掉下来了。看来孙小圣猜测的不无道理,以吴昌红这样瘦弱的体格,很难一个人挪动那么沉重的大铁柜子,并且将其推倒,再在极短时间内恢复原状的。那么吊灯之所以掉下来,很可能就是因为吴昌红摔了那一下,把楼下吊灯震了下来。
孙小圣说:“如果这是件意外,那么最正常不过。如果不是意外,我觉得咱们调查的重点不应该在这一层,而应该在楼下。”
“为什么?”薛队看着他。
“我觉得,吊灯很可能事前被人做了手脚,才轻易地能被震掉。”孙小圣说着就拉起薛队往楼下走。李出阳想起什么,掏出之前在楼下地板上找到的两个木楔子,像老头子揉核桃一样细细把玩。出阳忽然想到什么东西,又在门口转悠了几圈,然后下楼去了后院。等他再回到理发馆一层时,看见孙小圣和薛队还在吊灯的位置一边比画,一边说着什么打孔什么膨胀螺丝的,云山雾罩、唾沫横飞。薛队皱着眉半天不表态,显然已经听糊涂了。小圣见出阳出来,便过去问他想法。出阳没理他,走到门口递给他一根烟。那意思是歇歇吧,制造这么多又酸又废的唾沫星子也怪累的。
理发馆斜对门的包子铺已经开始挂灯笼。快过年了,爆竹声在远方炸响,像一串春雷,让人又提神又振奋。街上飘来一股辣椒味儿,定是哪扇窗户里在吃火锅。一个小孩儿在地上支着一个铝盆,又小心翼翼地在盆下码着几粒小米。小圣问出阳这孩子在干什么,出阳说:“这你都没见过?这是扣麻雀呢。你有童年吗?”
“你有!扣个破麻雀就有童年了!”
小孩儿把支铝盆的木棍上拴好线,又把线拽好,远远地等着麻雀上钩。李出阳忽然看着不出声。远处爆竹声短暂停歇,周围安静了下来,半天也不见有麻雀上钩。李出阳忽然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