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一在后面毕恭毕敬,“这怎么可能呢?他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儿啊。这搁谁谁也不信呀。”
大家都赔笑,齐声说“是是是”,再一看,李出阳已经坐到椅子上玩手机了。他说:“要是被冤枉的,怎么可能还传唤他?肯定是有证据,人家二队也不可能办冤假错案。再说了,王艺花不是已经禁止咱们介入了吗,你们这么玩儿不是自己找病吗。”
黑咪瞅了一眼靠在墙脚的苏玉甫。苏玉甫细声细气:“我们是把刘洵和花姐惹毛了,所以不让我们过去,你去试试看,万一能见到孙小圣呢,他八成也酒醒了,你问问他当时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我不去。他这个人本身就是疑点。”李出阳归拢东西起身要走。
灿灿只能亮出撒手锏,“那我们只能去找老薛了。老薛做完手术也歇了两天了,下床估计不成问题。”
这招勉强奏效,出阳被一伙人拖着来到办案区。墙角处,黑咪给出阳指了指小圣所在的讯问室,然后双手猛地一推,出阳就出现在走廊里了。李出阳一脸怨气地扭头看了看他们,像看一群为了家族利益逼他去相亲的三姑六婆。更让他抓狂的是这帮人还齐刷刷地做着胜利的手势,那意思是甭管这姑娘多胖多丑你也要拿下,家门兴旺可就指望你啦。
走廊真窄,光线真暗。李出阳胃里涌上一股地沟油味儿。
李出阳在讯问室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刘洵。出阳和刘洵也没说过几句话,正式打交道还是头一回。出阳正想着怎么不妨事地开口,刘洵倒是挺客气,“哟,你都回来了?怎么了什么事?”
“孙小圣跟里头呢?”李出阳借着门缝一看,坐在铁椅子上眯瞪的正是那家伙。
“是啊,刚才还扯着脖子骂我呢。”刘洵无奈地朝后捅了捅大拇指。
看刘洵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出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他撂了?”
“没有,”刘洵掏烟,递给出阳,“他说自己被打劫了,谁信呀,人家姑娘跳楼前喊的救命,接着有好几个老太太都看见向下扒窗户看的人就是他,他却说自己连人家屋门都没进。”
看出阳叼着烟不说话,刘洵又把门关上,推心置腹:“出阳,我知道你们都挺关心他的,毕竟一个组的同事嘛,但是好些事我也没办法。这个案子证据链相当齐全,包括孙小圣上楼下楼、在死者家留下的痕迹以及逃跑路线,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最后还是要移交市局的,咱们分局都没权裁决。所以你们找我也没用,而且花姐已经下命令了,他一组的同事必须回避,就怕闹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