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等人松了一口气,听上去又是一个可以尽情扯皮的指证。老保姆的话虽然可以作数,但王木一的怀疑不无道理,更振奋的是刘洵的回答也难以完全服众。黑咪这回可以肆无忌惮地冷笑了,“我说刘队,你不觉得你有点儿死缠烂打了吗?那老保姆得有六十大几了吧?别说她就是在轰轰乱响的烟花中听到的几声吵架了,就算是她说她亲眼看见是李出阳在捅人我都得掂量掂量她那眼神儿够不够用!”
这大概是开场后三队最有力的回击了。灿灿等人激动得差点儿拍手叫好,然后宣布取得大捷。
刘洵阴郁一怔,扭脸去看旁边始终隔岸观火的赵大峰。
赵大峰跟刚睡醒一觉似的在沙发上换个姿势,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三队的这帮小孩儿让我说什么好?个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还老摆出一副愤世嫉俗的嘴脸给别人挑刺儿。你们累不累呀?你们说一直想找关键性证据,本来我不想着急说,怕自己人之间太伤面子和情分,但现在看来,不说是堵不住你们的嘴了。其实你们要的关键性证据,现在还在李出阳身上。一共有两样,现在我先说一样,剩下的那一样,估计一会儿你们就会求着不让我说了。”
老炮儿出马,场面要垮。
大家都严阵以待。
孙小圣心里一直潜藏的不祥预感陡然降临。
“刚才刘洵都跟你们介绍了,我们勘查二层露台状况时,发现露台上有大面积的积雪被人没有规律地清扫过。很显然,这是凶手为了消除雪迹上的足迹采取的补救措施。幸运的是,我们在露台角落里找到了那只扫把,并且仔细观察过,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赵大峰掏出手机,有点儿笨拙但不急不慌地划拉着屏幕,“这种竹扫把的原料是毛竹,而我退伍前部队附近就种植着大片的毛竹,所以对这种植物还是多少有些了解。它有一种特点,就是很容易染上枯梢病。”赵大峰说着把手机交给二明,让他递给花姐。
花姐盯着那手机屏幕,照本宣科大声念道:“当病斑包围枝或干一圈时,其上部叶片变黄,纵卷直到枯死脱落。在林间因病害危害的程度不一,竹子可出现枯梢、枯枝和全株枯死三种类型。剖开病竹,可见病斑内壁变为褐色,并长有白色絮状菌丝体。翌年春,枯梢或枯枝节处……”
赵大峰抬手,“停!就到这里就可以。我要说的是,经我反复观察,能够确认露台上那把竹扫把上就有几根病竹。说是病竹,但它们其实早就死了,只不过因为枯梢病造成的絮状物还存在于竹腔内。现在天干物燥,再加上那扫把最近可能被使用得比较勤,上面的很多竹节都裂开了,包括那几根病竹。所以自然而然地,病竹体内的絮状物,也就是什么菌丝体就有一些暴露在外。当然人的肉眼一般不会注意到,但这些菌丝体在静电的作用下,是很容易被吸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