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一个人喝了一瓶酒,回房间换了身衣服,长袖的白衬衫,黑色的裤子,衬衣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一颗。
秦意浓眼神淡漠,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问她:“看得出来吗?”
关菡愣了下,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绕着她转了一圈后,摇头说:“看不出来。”
秦意浓嗯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等。
等天际露出鱼肚白,等屋里安静熟睡的女孩醒。
快九点,她端了杯水,拧开主卧的门把,推门而入。
唐若遥已经醒了,在床头坐着,见她进来,视线笔直地落在她身上,有一点难为情,又藏着一点隐秘的期待。
“姐……”她刚吐出一个字,嘴唇动了动,将后面的那个字咽了下去,眼里的情意愈发地不加掩饰。
秦意浓把水放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许是她的眼神让对方联想起了混乱度过的夜晚,她面颊浮起可疑的红晕,眼角微垂,低下了头,轻若蚊蝇地说:“谢谢。”
“不用谢。”秦意浓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回响在卧室里,“我只是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唐若遥倏然抬头,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秦意浓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眸光里闪着浓浓的厌弃。
唐若遥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和解释,眼里的情绪渐渐地演变成了受伤。
最后是一句压抑哭腔的“对不起”。
秦意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一场始料未及的意外,让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狸,狸奴,猫的别称。秦意浓给她取了外号“阿狸”,不再叫她的名字,时刻提醒她身为宠物的自觉,将二人的界限划得无比清晰,泾渭分明。
后来秦意浓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和唐若遥真的会渐渐疏远吗?或许会,或许不会,命运向来喜欢开她玩笑,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给她使个绊子,让她摔个大跟头,灰头土脸。
纠葛了四年,她们俩兜兜转转,还是没能分开,反而成了现在这副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
十二点一刻了,秦意浓起身开了瓶酒,琥珀色的酒液沿杯沿注入到玻璃杯里。没买醉,经常醉酒对身体不好,她不能把身体拖垮,浅酌了几口,秦意浓便合上眼,尝试入睡了。
许是思虑过重,她头脑昏沉,一晚上竟没有做梦。
早上是被脸颊轻柔的触感弄醒的,她缓慢地睁开眼睛,因为睡眠不足,眉间酸痛,重影存在的时间有点久。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秦嘉宁。
宁宁小手捏着妈妈的脸,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妈妈早上好。”
“早上好。”秦意浓睡眼惺忪,说话带着鼻音,捞过女儿的小手亲了一口。
“妈妈昨晚什么时候到的?”小朋友奶声奶气地和她讲话。
“十一点多。”
“我九点就睡了。”
“嗯,乖孩子。”
“外婆刚才跟我说你回家了我以为她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