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抽一口冷气。“多少?”
“两分钟。”他挂断电话。
我下了床,向窗外望去,有点盼着能再次看到那个女人。那地方一个人也没有。我的牛仔裤从昨天起就一直堆在地板上。我匆匆穿上。拉过一件衬衣套到头上就下了楼梯。我打开前门,仔细打量着外面。一辆警车出现在街角处,里甘开车,蒂克纳坐在客座上。我从未见过他们同坐一辆车。
我知道,这次不会是好消息。
两个人钻出汽车。一股憎恶感顿时传遍我全身。因为赎金这件事办砸了,我自己对他们这次来访也作了准备。我甚至对将要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彩排了一遍——他们会怎样向我发难,我会怎样点着头,谢谢他们,检讨自己。我练了练反应。我清楚地知道下面的一切都会如法炮制。
但是现在,当我看着里甘和蒂克纳向我走来时,那些辩护词荡然无存。恐惧感向我袭来。我的身体发抖起来,几乎要站不住了。膝盖颤栗着,我只好倚靠在门框上。这两人步调一致,这使我想起了以前的一部战争影片里的情景:军官们表情严肃地来到母亲的房前。我摇着头,驱走这些镜头。
他们来到门口,长驱直人。
“我们有件东西给你看看,”里甘说。
我转身尾随着。里甘啪的一声打开一盏灯,但是灯光并不明亮。蒂克纳走到长沙发边,坐下来,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显示器一下子亮了,他浸浴在液晶显示器蓝色的光芒中。
“我们有了一点突破,”里甘解释说。我靠近了些。
“你岳父给了我们赎金钞票系列编号的单子,记得吗?”
“记得。”
“昨天下午有人在一家银行使用其中的一张。蒂克纳特工现在带来了一部录像资料。”
“从银行吗?”我问。
“是的。我们把录像下载到他的笔记本电脑里了。12小时前,有人拿着一张百元钞票到这家银行兑换零钞。我想让你看看这部录像。”
我坐到蒂克纳身边。他按下一个键。录像马上就播放了。我原以为是黑白的,或者是些粗糙模糊的画面,这部录像却不是这样。拍摄角度在正上方,色彩非常明亮。一个秃头男人正在跟一名出纳员说话。没有声音。
“我不认识他,”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