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继续想下去,又跑起来,寻找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是当我经过朱克家的房子时,我停了下来。
可能吗?
那个女人消失得踪影皆无。我已检查过公路的两端,两边都找不着她。那就意味着,A:她住在其中一栋房子里,B:她藏在某个地方。
或者C:她跑上了朱克家那条树林里的小路。
小时候,我们有时会穿过朱克家的后院。那里有一条小路通向中学的球场。这条路不太好辨认,而且朱克老太太实在不喜欢我们穿过她的草坪。虽然她从来不说半个不字,但她会站在窗边,蜂窝般的头发亮光光的,目光炯炯地俯视着我们。过了一阵儿,我们不再走那条小路,而是绕道走远路。
我左瞅右看,没有她的踪迹。
难道那女人可能知道这条小路?
我一头扎进朱克家后院的黑暗中。我有点希望朱克老太太就在她那扇厨房的窗前、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但几年前她就搬到斯科特达勒去了。以后谁住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了。我甚至不知道那条小路是否还在。
院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房子里没有亮灯,我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小路的确切位置。事实上,马上就想起来了。人们回忆起什么东西时就是这样,自动就回想起来了。我朝它跑过去,有个东西重重地撞在我脑袋上,我感到砰的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
我的头晕乎乎的。我向上看去。在微弱的月光下,我看到一副秋千架,就是眼下流行的木头做的那种。我童年时这里没有这个东西,况且黑暗中我没看见它。我感到头晕目眩,但是现在关键是时间。我虚张声势地跳起来,趔趄着返回去。
小路还在那儿。
我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它前进。树枝抽打着我的脸庞。我并不在乎。被一个树根绊倒了,我毫不介意。朱克小路并不长,大概四五十英尺的样子。它通向一块很大的开阔地,地里是橄榄球场和棒球场。我仍在快速前进。如果她走的是这条路,我就会在那个大娱乐场里发现她。
我能够看到球场边停车场里的朦朦胧胧的荧光。我闯进那片开阔地,迅速扫视着四周。我看到几根橄榄球柱和一个球网。
但没有任何女人。
见鬼了。
我被她甩掉了。我的心沉了下去。莫名其妙,我的意思是当你琢磨这事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从前到后真是气人。我低头看看我的脚,它们伤痕累累。我感到右脚板有一股细流,可能是血。我觉得像个白痴,一个吃了败仗的白痴。想到这里,我转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