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膀上的肌肉隆了起来。“这是个什么鬼问题?”
她默不做声。接着她说:“对不起。这话失礼了。”
我们变得更沉默了。我试图屏住呼吸。“你这是在告诉我关于照片的事吗?”
“好吧。”雷切尔开始摆弄起来。她只戴着一个戒指。现在她转着,撸着它。“杰里死时——”
“被开枪打死,”我插嘴说。
我又能感到她的眼睛在望着我。“是的,被开枪打死。”
“是你开枪打死他的吗?”
“这样说不好,马克。”
“什么不好?”
“你已经发脾气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开枪打死了你丈夫。”
“还是我来告诉你,好吧?”
现在她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强硬的成分。我向后一靠,耸耸肩,做了个随你的便的姿态。“他死时,我茫然不知所措。我被迫退休了。我的一切——朋友,工作,还有我的生命——都与联邦调查局绑在了一起。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我开始喝酒了。我甚至变得怯懦恐惧,精神跌人了低谷。当你跌入低谷时,你就会找个方法重新振作起来。寻找一切可以找到的东西。你变得不顾一切。”
我们在一个立交桥前放慢车速。
“我不是说这样就对,”她说。
这时我的举动让我自己吃了一惊。我伸出一只手掠过她的红毛衣,把手搭在她的手上面。“告诉我,好吗?”
她点点头,目光还是朝下,凝视着我搭在她的双手上的手。我把手放在那里,“一天夜里,我喝多了,就拨通了你的电话。”
我想起了里甘告诉过我关于那个电话记录的事。“这是什么时候?,’
“袭击前几个月。”
“莫妮卡接了吗?”我问。
“没有,是你的录音机接的。我——我知道这听起来是多么愚蠢——我给你留了言。”
我缓缓地把手抽回来。“你说了些什么?”
“不记得了。我喝醉了。当时我正在哭。我想我说的是我想你,希望你能给我回个电话。我想没有比这更过头的话了。”
“我从来没有听到那些留言,”我说。
“现在我意识到了。”
这就对了。“那就意味着,”我说,“莫妮卡听到了。”
袭击前的几个月,我想,那正是莫妮卡感到最不安全的时候,正是我们开始出现严重问题的时候。我还想起了另外一些事。我记得莫妮卡常常在深夜哭泣。我记得埃德加如何告诉我她开始求助于心理医生。而我呢,在我那个显而易见的小圈子里,带她到伦尼和谢里尔家里去,让她遭受我和老情人的合影的摧残。而我的老情人呢,已经在下半夜给我家里打过电话,说她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