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马克,”维恩说,“别感情用事,不过要是有人想吃枪子的话——”
“你就看我的吧。”
那辆凌志车在林伍德大道拐了个弯。我们被落得更远了。雷切尔低着头,一会儿用电子笔在掌上定位仪上忙活,一会儿在交通图上戳戳点点。我们到郊区了,丹尼斯·瓦尼什向左拐上了瓦尔塞莱公路。
“她肯定是要回家去,”雷切尔。“随她去吧,这事我们得全面考虑一下。”
我没有觉得她话中有话。“你说全面考虑是什么意思?我们得靠上她。”
“还不是时候,我正忙活点事。”
“什么事?”
“还得几分钟才行。”
我放慢速度,拐进了范迪恩,这地方紧挨着瓦里医院。我回头看着凯塔丽娜,她朝我浅浅地笑了笑。雷切尔还是在那儿忙活着什么。我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钟,该去与维恩碰头了。我取道斯特普尔北路上了里奇伍德大道,一家叫达克西亚那的杂货店前面有个停车场,门开着。我一眼就看见维恩的小卡车就停在街对面。它的轮子是用铝合金制的,保险杠上还贴着两张标签,一张写着“查尔顿·赫斯顿竞选总统”另一张写着“我看着像个患痔疮的人吗?那就不要添我的屁股。”
里奇伍德城中心,光怪陆离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术明信片和当代奢侈浪费的美食城混杂在一起。多数老式的商店早已被扫地出门。当然,那家私立书店还是生意兴隆。有一家精致的高级商店,里面净卖一些60年代的东西。还有稀稀拉拉的几家妇女时装店、化妆用品店和珠宝首饰店1当然了,几家连锁店——盖普、威廉姆斯索诺玛,自然也少不了星巴克——占了一大块地盘。不过无论怎么说,城中心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杂烩,餐馆林立,各种口味和价位应有尽有。随便说出一个国家,都能在这里找出该国的餐馆。随便朝任何方向扔一块石头,即使你心生怜悯之心,也会砸中三家餐馆。
雷切尔随身带着交通图和掌上定位仪。我们一边走着,她一边忙碌着。维恩已经在咖啡店里,与柜台后面那个身材魁梧的家伙聊得正起劲呢。维恩戴着一顶棒球帽,身上的T恤衫上写着:“驼鹿头:一种棒极了的啤洒,一种驼鹿从未有过的新体验。”
我们赶紧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情况怎样?”维恩问。
我让凯塔丽娜简要给他介绍了一下。而我则盯着雷切尔。每次我要开口时,她都举起一个指头要我静F来。我告诉维恩他应该带凯塔丽娜回家去。我们不用他们帮忙了。他们应该回家和孩子们在一起。维恩老大地不情愿。
不知不觉中已是上午10点了。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累,睡眠不足并不能使我伤脑筋。之所以如此,原因就在于我的高级专科住院实习期和无数个被电话叫醒的夜晚。
“嘿,”雷切尔又出了声。
“什么事?”
雷切尔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掌上定位仪,她伸出一只手。“用一下你的手机。”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