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里,”雷切尔说。“内心里我捧腹大笑。”
“你探望过一个叫塔蒂娜的年轻姑娘,是不是?”
雷切尔什么也不说。那个叫赫什的大块头男人摘下太阳镜。
“她死了。我只是觉得你想知道。”莉迪亚坐到雷切尔旁边。“你还记得《家庭欢笑》那部电视剧吗?”
雷切尔不知道该怎么办。毫无疑问,这个莉迪亚精神不正常。她试探着说,“看过。”
“你是个剧迷吗?”
“那部电视剧废话连篇。”
莉迪亚的脑袋向后一甩,哈哈大笑起来。“我扮演特里克西。”她朝雷切尔微笑着。
雷切尔说:“你肯定很得意。”
“噢,是的,是的。”莉迪亚停下来,歪着脑袋,向雷切尔的脸靠得更近了。“当然,你知道你很快就要死了。”
雷切尔并没有表现出惊奇。“那就把你们对塔拉·塞德曼干了些什么事告诉我怎么样?”
“哎呀,对不起了。”莉迪亚站起来。“我是个演员,记得吗?我上过电视。所以呢,难道这是电视剧的一部分,我们要在这里向所有人解释一番,让观众能够跟得上、听得懂,让你的男主角悄无声息地走近我们不成?很抱歉,亲爱的人儿。”她转向赫什。“塞住她的嘴,笨熊。”
赫什用帆布条把雷切尔的嘴巴和后脑围捆起来。他向后朝窗户挪去。莉迪亚弯下腰,凑近雷切尔的耳朵。雷切尔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呼吸。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她呢喃着,“因为它很滑稽。”莉迪亚凑得更近了。“我对塔拉·塞德曼出了什么事一无所知。”
好,我不打算开车到门口再敲门。
咱们实话实说吧。他们一心要杀死我们,我惟一的机会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不知道那栋房子的布局,但我估计可以找到一扇侧窗,想个办法偷偷溜进去。我带着武器,会毫不犹豫地开火,这一点我很自信。我多盼着能有个更好的计划,但即使给我更多的时间,谅我也想不出什么妙计来。
齐亚曾提到过我作为外科医生的自负。我承认这使我感到害怕。其实我对自己能干成这事非常自信。我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谨慎行事。我要找个好机会。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会向他们提供一个交换一一以我来换雷切尔。我不会因为他们提到塔拉就上当。是啊,我应该相信她还活着,是啊,我应该相信他们知道她的下落。但我再也不会为了一个白口梦而让雷切尔的生命遭受危险。我的生命呢?当然可以冒险啦。不过不是雷切尔的。
离丹尼斯·瓦尼什家越来越近了,我想方设法地躲在树后,避免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在一个郊区的高级住宅区里,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没有人鬼鬼祟祟地走路。我想像着街坊四邻们在窗帘后盯着我,手指放在911自动拨号键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论是以哪种方式,都会在警察赶到之前发生。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吓得我魂不附体。现在离那儿还有三栋房子,我暗暗咒骂着。冷静医生——自信医生——竞然忘了把手机调到振动方式上,我确定无疑地意识到,我是在自欺欺人而已。我与这里格格不人。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手机在我正靠着那栋房子时响起来,会出现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