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曾有先例,但是按照祖制,即便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驸马爷顺理成章的坐了皇位,公主也是可以养着面首的,因为说到底,国土江山都是龙裔所有,驸马只不过是沾了光。
所以宫女太监们都不觉得奇怪,只有谢殊觉得奇怪,他冷着脸让下人都撤出去,才开口问千雪:“你见他做什么?”
她醒过来第一件事,竟是要见那面首?谢殊知道那个人,从前的千雪看也不看他,所以他虽然对那人不满,却也没放在心上,而现在,在经历了生死大劫之后,千雪醒来后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她要见那个穷酸书生。
千雪的眼神表达的很清楚,她想说干卿何事?
谢殊沉默片刻,俊容僵硬:“你这是报复我?”
要报复他,这些事情根本不解千雪的心头恨,她也根本不是为了气谢殊才召见陈书远,不知这人怎么如此自恋,真当千雪的每一点心思都围着他转呢!于是千雪这回连眼神都不给他了,自己玩起了头发,她就不信谢殊还能一直站在那里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果然,片刻之后,谢殊冷哼了一声,甩袖出去了。
千雪如释重负,宫女嬷嬷们又进来伺候,将她抱到了偏房,宫里的人做事须得毫无纰漏,即便是偏殿,由于千雪要过去的关系,也备下了四方宽的卧榻,上面铺着昂贵柔软的小被,李嬷嬷拿了张小小的案子摆在床边,好让千雪写字。
一切安排妥当,千雪才瞧见陈书远,他跪在软榻边,穿着翠竹色的衣服,头埋得低低的,看不着脸。
她说不了话,于是俯下身,抬起了陈书远的下巴,对方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神情还有些惊讶和紧张,不过他长得唇红齿白,细皮嫩肉,还是好看。
千雪朝李嬷嬷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虽说她看着很衷心,但千雪不敢再赌那个万一。
李嬷嬷走后,千雪拿着毛笔沾了墨水,龙飞凤舞写下几个大字:“是你去找神官的么?”
她想了想,神官并不是随便见到的,即便是国君也得是国难时才能找到人,平日里若真有事相求,必须要有玉牌才可以,谢殊当然没有玉牌,千雪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陈书远,因为他以前是父王身边的人。
陈书远接过那纸,点了点头。
千雪又写一张:“你如何有那东西?”
指的自然是玉牌,陈书远低头不看千雪的脸,语气冷淡:“当初先帝猜到驸马不对……于是便召我入京,想让我跟着公主辅佐一二,但公主与我当时都……”
后面的话,他没有接着说,千雪也知道那时的情况。陈书远在她面前素来是个心气傲的,怎么甘愿当面首?他必然觉得面上无光,千雪也不主动招惹他,于是两人一直就像陌生人一般。
只是千雪看他现在这幅拒她千里之外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了魂魄离体那日,见到的陈书远,面色痛楚,甚至能听到她的声音,再之后,他就脱衣服……
想到了那有些旖旎的画面,千雪又让他抬起头,然后朝他拍了拍榻边的地方,示意陈书远坐下来,他还强撑住冷淡的神色,靠了过去,以为是因为不方便说话,才让他坐的,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千雪伸出雪白的玉足,放到了他的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