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夏急忙说:“不行,爷爷您身上还有病呢,国内……”
“国内技术进步了,爷爷不盼着长命百岁,就希望能和你们几个娃多呆在一起。子烽那小子是个有孝心,现在爷爷这边陪我,就你和子然,子寒三个人,天天在外面跑。”林建德打断她的话,发起了牢骚。
“还有啊,子烽这孩子本来是让我最不操心的,可今早突然问我什么关于同性恋的看法,你说这孩子会不会……”
林建德顿了下,没往下面说。
林子夏心扑通扑通的跳,她忘记微信里面还有个堂哥了,只是事已至此。
“那爷爷怎么说了?”她话里带着忐忑。
“能说什么,就骂了那小子一顿,皮儿痒了,还想给林家绝后。该打!现在院子里罚马步了。”
换做平时,林子夏也会笑声活该,此时没了言语,沉默地说:“爷爷,要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当然是早点把人家娶进……孙女,你说什么?”后面的话变得颤抖。
“孙女,你是在开玩笑吧?”
“是的,爷爷。”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爷爷思想古老,你看美国这边两个男的抱在一起也有,世界大了,什么鸟都有。爷爷不是不赞同,就希望你们都能有个好归宿,幸幸福福,爷爷在九泉之下也就满足了。”
林子夏附合,“爷爷,您还身强体壮,不到长命百岁哪能呢?”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爷爷不吵你了,早点睡觉吧。”
“爷爷,要记得吃早饭,牛奶不能少,我让秦姨记得次数,等下次回去要检查。”
“好好。”林建德那边挂了电话,林子夏这边倚着柱子坐下,在冰凉的地板上,全身冒出了冷汗。
要是爷爷不相信她的托辞呢?
要是相信,未来又该如何,她望向了星空,乌云密布,遮住了点点星光,唯有模糊的亮光。
林建德是什么人,又是那么好糊弄。
他执掌军政之时,那双眼睛看过多少肮脏事情,又见过多少分分合合,年纪大了,心就沉了底,可不代表分不清事是。
今早,他的孙子拿杂志给他看,话里话外充满试探之意,直接被他罚了。
等人在草坪上蹲马步,他想了很多。
其实这事情要不是发生在他的亲人身上,他觉得……用年轻人的话来说,那很有爱,可几十年的思想摆在那里,能说改就改吗?
又想到他失散十几年的孙女,心里有了些欣慰。
不曾想,这个电话竟然让他有了怀疑。
难道两个孩子都有这方面的事情在瞒着他,还是一个知道另一个有这方面的事。
让他说那三个字,似乎极为困难。
肖老来的时候,茶杯碎了一地,明清的古玩,价值几千万,还是林建德最喜欢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