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看着平常闷不声的女孩,今天倒是懂得吭声,变得格外的乖巧,反倒起了些心思。
“咦?口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是不是拿前天偷的那些钱去买,赶紧拿出来。”
女孩不答,亦不像平时那样子望她,婆娘心里的小算盘转了转。
她朝着店里面喊:“诚哥,赶紧下来,那笔被偷的钱找到了。”
这话声音响亮,附近手头无事的纷纷走过来。
李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勺子,一勺一勺地往主桶里面倒,时而还溅起几朵水花。
店里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五大三粗,模样倒是与李橖有两分相似,但细看之下,却又是截然不同。
李橖像他妈,眉眼之间尽是江南水乡的韵味,故而李诚对这个女儿不算喜爱,总觉得这娃不像自己的种。
李诚咬牙切齿,上下打量着李橖,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谁?”
附近开店的有做早餐的,这个时候都已经摆好了,没啥事干的,就拿个凳子坐在旁边,比较忙的,店里面也有一个两个过来看一看,总之就是街里邻居多年,有事就会围过来。
“诚哥,这事关大姐儿,要不我们上楼上面说。”话里带着询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附近人全部能听见。
李诚怒了,瞧起这娃就想到他那病死的娘,要不是那女人家,家里面现在还能有些积蓄,还留下这个赔钱货。
他的手掌抬起,在将要落下的时候,被一只柔弱的手给抓住。
即便重来一次,该受到的委屈还是依旧收到,即使李橖忍气吞声,低眉顺耳,后面的结局应该也没有多大变化。
她跑了,到了王爷爷家住了两天,又靠着王爷爷的养老金考上了大学,然后发的那笔财。
正是因着如此,才知世间有的良善之辈如王婶子那种人,口嫌体正直。亦同样有的人心就是黑的,即便是血脉相连。
但是钱真的不是她拿,这种委屈就不应该受。
她挡住李诚的手,露出了只有在买房的时候才会有的微笑:“爸,为什么要打我呢?那钱不是我拿的。”
以前,李诚经常逼着李橖喊高绵芳做妈妈,李橖不愿意喊,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甚至李诚还说:“不喊她妈,就不要叫我爸。”
大概有一年多了,这一声爸,听得李诚心里一颤。
“大姐儿,你怎么能拿你爸爸要去看病的钱,那可是你爸的救命钱。”
因着高棉芳的这句话,旁边看戏的人也议论纷纷。
“没想到李家大姐儿是这种人品……”
“是啊,哪能,亲闺女拿自家爸爸的救命钱出去花天酒地。”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娃看着不像这种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