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大,雨更急,浓稠的乌云似已压住了屋顶。
“轰隆!……”
刺眼的电光像一条张牙舞爪的白龙,猛然撕裂苍穹。
阮清羽在这一声宛如神明震怒的惊雷里,从程蝶温软的怀抱中悚然惊起。
她面色惨白,呼吸急(猝),额头冷汗直流,一时竟恍惚不知所处。
程蝶本已听不见雷声,可是现在她不仅听见了,而且还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她害怕阮清羽会停下,然后,头也不回的从她怀中离开。
她忽然挺身从后抱住了阮清羽,很紧,很紧。
程蝶的衣物早已完全脱落,只留一袭单薄的抹xiong紧贴着阮清羽jian挺的后背,她双臂纤长白皙,如嫩藕一般紧缠在阮清羽的腰际。
阮清羽此刻只着了一件单衣,衣领敞开,露出大片粉嫩白皙的肌肤,和女扮男装所用的束胸绷带。
她惊魂未定,只觉方才仿佛做了一场美丽的梦,现在梦醒了,一切也都幻灭破碎了。
怀中的身躯渐转冰冷僵硬,程蝶心里的不安也终于即将应验。
“清羽……清羽……”
她在阮清羽的耳后低声哽咽着,泪水夺眶而出,声声凄婉,带着卑微的哀求,荡人心魄。
阮清羽感受到程蝶的颤抖,心如刀绞。
如果一个人的痛苦能够被另一个人取代,那么她宁愿替程蝶承受一切的责罚,而不是用痛苦去惩罚她。
“小蝶……我们、不可以这么做……你我、同为女子,这样……有违人伦……”
阮清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从她的怀里挣扎开,拾起衣物飞奔向了屋外。
屋外,大雨倾盆。
她在冰冷滂沱的大雨中狂奔,就像是一只中了箭的野兽。
她奔入林中,停下,泪水混同着雨水滚滚而落。
这场大雨,似已浇灭了她对生命的所有热情和眷恋。
程蝶回去的那一天,全身被大雨淋湿,当晚生了场大病。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清晨,秦川英俊分明的熟悉脸庞就那样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眼帘,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温美柔和。
“小姐,你终于醒了!”
可可已探出半个脑袋到程蝶的面前,满面欣喜。
程蝶抚了抚额头,摸到一条敷在额上的湿巾,低低道:“我、睡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