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看做什么人了,好似有一个爱一个四处播情的种!即便我与他几次出生入死,有着不同于寻常人的情义,在我心里,他也只是如父如兄长。纵然这玉是他送我的,也只是为了纪念过去的一段恩情,小蝶,你千万莫要多想。”
程蝶悬起的心终于落下,胸膛即刻又涌起一阵热潮,情不自禁挺身揽住了阮清羽的脖子,温滑柔软的面颊在她脸上来回轻蹭,油然动情道:
“好亲切,好熟悉,好温暖,清羽,你是不是我上辈子失散的姐姐,这辈子终于再让我找到你,与你再续前缘?……”
阮清羽情潮叠涌,怀中这纯洁如赤子的可人儿,如何能不将她打动?
她爱得天真,爱得纯粹,爱得坚定,爱得勇敢。
她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子。
而她呢?却是一个柔懦寡断的人。
她不安、自责,为自己始终无法摆脱掉一种强烈染指、占有她的欲望而感到深深的羞耻。
程蝶感觉到怀中的僵硬,微微坐起身,玉手抚上阮清羽冰冷苍白的面庞,柔声道:“清羽,你怎么了,你很冷么?……”
她的手绵软柔滑,似一缕春风酥人入骨,阮清羽不敢去看她的眼眸,犹豫了许久,涩声道:
“小蝶,我们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程蝶一呆,玉容失色,张大了那双水杏般的明眸,难以置信的道:
“你说什么?”
阮清羽低下了头,已不敢去看。
苦苦念了一个人那么久,盼了一个人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互相表明了心意,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被宣判了结束?
程蝶想不明白,但直觉告诉她阮清羽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否则她也不会迟迟不肯与自己相认。
如果说当初她是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而悔恨而歉疚,那么现在她已完全没有必要,难道……
程蝶面色苍白,额头已溢出一丝冷汗,暗声道:“是因为秦川么?”
阮清羽神情闪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程蝶却已解释道:
“我和秦川虽已成夫妻,但我对他……对他没有半分情意……嫁给他是因为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给了我关心和照料,这只是一份恩情,我不爱他,他也是知道的。”
程蝶顿了顿,轻轻握住了阮清羽的手,抿了抿唇瓣,带着一丝试探,微微道:
“你若愿意,待他回来我便向他坦白,他……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一定会……”
手背上的温热沿着血液传递到阮清羽的心扉,似传达出一份坚定而勇敢的不绝爱意。
阮清羽身子一颤,抬眸迎上程蝶充满期许与柔情的目光,这令人向往的绵绵情意,怎能不令她为之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