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没有喧嚣,没有人,没有时间,没有诱惑。
凝聚了许久的露珠在绿色树叶的边缘,做着最后的挣扎。
它不想落。
他不想走。
她不想留。
他们什么都不想。
他们又什么都想。
“都结束了,不是吗?”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那发丝摩擦在脸上,没有幸福的快乐,只有无奈的忧愁。
他不说话。
他蹲在那里,好像一只秋后的蟋蟀。
风也吹乱了他的长发,那发梢撩动着面颊,说不出一个答案。
“天哪……”
她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他搂着自己的肩膀,那些曾经弹拨琴弦的手指,现在敲打着自己的肩头。那里,是他自己的锁骨,坚硬而脆弱的支柱。
他微微地敲打那里,让那些她的舌尖曾经留下的美丽气息,跳动起来。
他微微地敲打那里,让那些跳动起来的气息,飞舞在空气里。
他微微地敲打那里,让空气飘散到她的身旁。
他多么渴望,她还记得那些气息。
穿过你的骨头的我的吻。
她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闻到。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地方?”
他恳求她。
他们坐在车里。
她扭动着钥匙,听马达的歌唱,是死亡金属的音色。
树开始朝后飞驰,房子逃离得更快,还有那些呼啸而去的风声,好像过往的时间。
她看着他。
他的额头,枕着车窗玻璃。
于是,他突然感到温暖,每次都这样。
于是,她感到自己的温度被一点点抽走,每次都这样。
那个红灯恰到好处。
那个弯角绿意正浓。
那些花儿依然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