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人人晓得新平公主喜欢赵家的家主,为之一掷千金。
太子忙于恒王丢下的差事,通商一事交由周老去做,听到宫人嚼舌头后,也觉得迷惑,一想两人如今的身份,或许就是阿姐故意而为之,也随之不管。
陆相闻言,尤作不知。
倒是赵顾宁心中不平,她一金都没看到,哪里就得到千金了,再者就那日见到丞相那个醋坛子,她觉得赵家的前途会葬送在自己手里,当面解释为好。
谣言传得愈演愈烈,楚染似无事人一般在府内种一桃树,等着来年吃桃子。阿秀在旁跟前跟后伺候着,见殿下不着急,也觉得哪里不对。
桃树就在南窗下,一开窗花就能看到,阿秀不解道:“是否太近了?”
“就这样最好,桃木克妖。”楚染从婢女手里接过帕子净手,陆相近日里就像着魔一样,夜间与晚上好像换作一人似的,也不知是否撞了邪,种棵桃树去邪也是好的。
阿秀被她说得糊里糊涂,不知是何意思,回来后同陆相说过,本以为会解惑,不想陆相一声不吭地算是默认了。
这二人稀奇古怪的。
亥时过后,陆莳照旧回卧房,楚染坐在榻上翻着账目与温泉馆传来的消息,听到脚步声后,将记录消息的纸张递给来人,“有你想知道的东西,陆二爷被罢职后进出频繁。”
前些时日楚帝得知战船出问题后,不好动自己的儿子,将气撒在陆怀思身上,借机罢免他的官职,待查清后再行处置。
陆怀思本就是心高气傲地文人,心中抑郁不平,就常去温泉馆消遣。
楚染看过他说过的话后,心中疑惑,道:“陆相,你说他酒后胡言会不会说出你二人曾议亲之事。”
陆莳不计较这些小事,不过就是怕楚染有所误会,那时对她不信任,再听些胡言乱语,心离得会更加远。她故而一再谨慎,如今陆怀思只留得一命在,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她翻看过,沉静道:“无妨,他不会再去温泉馆了。”
陆莳说到做到,楚染就放下心来,不去再说此事,反说起太子近日处事有些激进。
“太子长大了,自有分寸。”陆莳轻描淡写,转身去洗漱。
楚染总觉得陆莳这几日心情不好,同她说话时也是冷冰冰的,就像对待下属那般,她叹过几声后,晓得她为何生气,都是霍栎惹得祸。
她翻过身子躺在里侧,想着明日去找霍栎说道说道,霍家都是小人,生意败了就使些小计策。
迷迷糊糊入睡后,也不知身侧之人何时回来的,她寻着热意往陆相怀中钻去,未过片刻,唇角处覆上温热,舌尖缠绕,她努力睁开眼,清冷熟悉的容颜出现在眼前。
陆莳并未同她说话,只轻轻地拂开额头上的碎发,落下简单一吻。楚染瞬息就醒了过来,凝视她:“南窗下多一棵桃树,据说桃能克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