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子不好,喊再多的护院也无益,不如好好养病的好。”陆莳油盐不进,忽略那句卖乖的阿莳二字。
她态度强硬,让楚染首次察觉到她冷酷的性子,她耷拉着眉眼,总不好以硬制硬,伏在陆相身上,道:“我又非幼子,哪里不经历事的,你莫要把我当孩子。”
“嗯。殿下长大了,至少不会哭鼻子。”陆莳阖眸,幼时的殿下爱哭,尤其是哪里不如意,就会哭一通,王后那时无暇照顾,养成她爱哭的性子,本以为会娶小哭包回来,不想长大后反坚强得很。
楚染哪里记得这些旧事,听她这么一说,厚着脸皮道:“不如我哭给陆相看?”
“殿下哭倒长城,臣也不会让您出府。”陆莳忍着笑,甚是辛苦,想要将人推下去,偏偏殿下缠得紧,她头疼得很。
生病的人更为难缠,尤其是死皮赖脸的人。
陆莳被缠着无法,若不应承,殿下准能说几日,“殿下只准去商会,换一身袍服出府。”
“好。”楚染高兴答应,从她身上爬起来,唤婢女进来梳妆。
见她欢天喜地地模样,陆莳靠在迎枕上后悔,思考再三后自己也换一身常服,同殿下一道出府。
陆莳要跟着,楚染也不拒绝,这人愿意跟就跟,让车夫赶车去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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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城内穷富分开居住,商人群居之地,占地也阔,不过不敢太过奢靡,怕被朝廷开罪,因此商会之内看似简单,实则雅致间透着金贵。
商人就喜欢穿金戴银,绸缎也分等级,自然挑着最好的用。商会之地比起署衙占地更广,是几间宅子打通之后改造的,就算朝廷有人说什么,也无人会在意。
再者商会之内的商人背后肯定有人来支撑的,比如霍家在内,哪里会有人不长眼去开罪。
马车停在正门外,婢女将帖子递上去,楚染掀开车帘,要下车时拦住陆莳:“你莫要去了,陆相相貌几乎无人不知,你若进去定会乱套的。”
“殿下的相貌难道有人不识得?”陆莳淡淡道,眼里透露几分冷意,忽而想起一事就换作大方道:“殿下进去时小心些,莫要见太多的人,小心出事。”
“阴阳怪气。”楚染小声嘀咕一句,扶着婢女的手下车。
她今日一身紫色袍服,腰间佩戴美玉,文质彬彬似世家子弟出门游玩,门人见到帖子后就放行,潘夫人得信后就赶了过来。
见到文弱少年惊讶不已,好在她见过的风浪大,掩饰下自己的尴尬后将人请入内,道:“民妇谈了几笔绸缎生意,价格不高,到时出海走一趟,换些好石头回来,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