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滚热的手触碰着陆莳,“陆相,要不要去看看?”
“无需去看,你我又非大夫,今年年礼作罢,我还有事先回署衙。”陆莳与她态度相反,神色淡漠间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手心,“无甚大事,莫要在意,本就是她自己得来的后果。”
老夫人与陛下不同,她久居后宅,犹如井底之蛙,看不清长久的利益,旁人夸她一句,就喜在心头之上,不念亲情,图的就是钱财。
前几年陆莳亲自准备年礼的时候,都是按照每年的规矩来的,今岁她瞧见了长平侯府的年礼,心中有了比较,觉得陆相怠慢她,竟不如一外姓人。
楚染做事并非狠,不过是在意陆莳的颜面,老夫人拒之门外,旁人会在陆相身后指指点点,又不知内情,恐会真的以为她对老夫人不孝顺。
陆府门外一举,不过是让世人明白,陆相并非不孝,谁知老夫人就气得晕倒了。
“真的不用吗?”楚染顾念陆相的心思,又道:“不如我去看看?”
“不用去的,以相府名义去请太医。”陆莳道,她见楚染心思不定,知晓她被老夫人拿捏到了,叹息道:“你怎知她真病假病,这些年也诓过我几次,宫内惯用的手段,你难道不知?”
宫内为争宠,见不得人的手段频出,楚染很早就见过,眼下也不与陆莳争执,“那我不去了,让阿秀带着些人参去看看。”
“可。”陆莳应一声,而后带着人回署衙。
老夫人真病还是假病,楚染没再去问,念及太子临走时的托付,在年底前去东宫见阿楠。
入东宫先见太子妃,她神色憔悴,见到楚染后灰败的眼神里闪出光色,入宫的半年还不如在家里活得自在。
楚染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她知太子妃家境不好,今年给她母家的年礼也较为厚重,给她带了些首饰过来,道:“封地上送了些好东西过来,就给你带了些,太子不在宫内,你需打起精神。”
“阿姐有心了。”太子妃言笑淡淡,见到她肤光胜雪后不禁羡慕,象牙小盒也是精致,她不禁露出赞叹,“这小玩意真是精致。”
“你有甚难事,可以让人出宫同我说,宫内有贤妃,也大可去求助。”楚染开口宽慰,她在太子妃身上几乎看到了阿娘的境地,只是她还不如阿娘,至少阿娘有她和太子。
时至今日,她都不知太子是如何打算的,混账事情做起来让人咬牙切齿。
太子妃生得端庄,受父亲教导后知礼,入天家也觉得是荣幸。太子是不喜她,但对她父兄确实很好,几经提拔,也无可抱怨的。
她道:“阿姐放心,我会护住阿楠,太子的骨肉也是我的孩子。”
楚染不觉一笑,太子妃确实很懂礼,想通后就会是位贤内助,她夸道:“太子妃贤惠,混账太子会懂得你的好,时辰不早,我先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