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恨地只是不想这人看见她,却忘了自己正躺在她的身下。
青色的丝带遮住她清冷的眉眼,反添了一份诱惑的气息,楚染略有些后悔,这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好似是在折磨她自己。
陆相眼前看不见,唯有自己试图去探索,二人在一起的时日也不算多,她却能摸索到她的敏感之处。
竹楼外的人早就被陆相屏退,她与楚染耳鬓厮磨时温声哄慰她:“水声潺潺,留于耳畔的只有水声,殿下觉得对吗?”
她的声音听来清澈而魅惑,就像是西北甘醇的烈酒,饮过让人醉得一塌糊涂。
“陆相的话听来正经却又无耻,对吗?”楚染丝毫不曾畏惧,想起西北时陆相眼盲,什么都做不了,任她欺负。
今夜就算是‘眼盲’,也是得心应手。
潮水高涨,楚染忍着颤栗而侧首,她一味地克制自己,脚上的小金铃时不时地就想起,让人觉得万分羞耻。
久违的亲密让楚染也觉得兴奋,年少人血气方刚,沉醉之际,就忘记了那个陷自己于水火的问题。
陆莳惯来喜欢哄人,此刻的声音听来清冽中夹杂着情.欲,仿若天山冰水与烈酒交融,浓烈中涌动着冰意,却也别有风味。
一夜沉醉,陆莳忘了去解小金铃,上朝之后,楚染才醒来,翻过身子就听到声音,惊得她从梦中醒来。
她起身掀开被衾,看到脚腕上极小的玩意,她认真去凝视,是不是所有的小玩意都是一样,还是这只本来就是成婚那夜的。
蒙住陆相眼睛的丝带还搁在一旁,楚染未曾去碰,只想着怎么解开小玩意,唤婢女来解是不可能的,她本就羞涩,哪里会让婢女看到。
陆相昨夜间随意去系上的玩意竟是死结,她自己小心去解,解了帮个时辰都没有成功,听到开门的声音,就忙将毯子盖上自己双脚,而后若无其事地看着婢女。
婢女在外听到声音就猜测殿下醒来,进来见她坐着就笑道:“殿下可要洗漱?”
“我想沐浴,你去准备。”楚染快快地打发了婢女走,自己又俯身去解。也不知小小的铃铛是怎么制成的,这样的闺房情趣也只有明妃会想得出来。
金铃解不开后,楚染也随之而去,先去沐浴,她方出来,阿秀就道宁王来了。
她忙换了身衣裳去花厅见客,宁王与十五在打闹,厅内一阵铃铛声,她觉得这似魔咒一般提醒昨夜发生的事,羞涩难耐。
宁王也不晓得她心里的事,抱着十五还摸了摸它脖子上的铃铛,“这个怪精致的,伶人献舞戴上也不错,莲花台上一舞,带着悦耳的铃声也是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