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过来罢了,晚些让他们去算,我看看就成。”楚染心思不在上面,新阳离开后她就心不在焉。
陆莳淡淡扫她一眼,似要窥探她的心里,“无妨,莫要累着自己,恒王在吴江一切顺利,中秋节前回来。”
对于这些,楚染没有诧异,霍家和吴江之间本就有说不清的关系,她摸着算盘珠子,没有回答。
她的神色一眼看过去就知古怪,陆莳没有多问,“我回书房。”
两人心思都不在一起,也没有多说话,各行其事。
****
恒王是在八月初回来的,一同回来的还有陆怀思,老夫人迫不及待地为他接风洗尘。
帖子下到相府后,楚染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陆相,侯爷是不是要分家了?”
“嗯,家宴上会说。”陆莳道。
“那我们还要去吗?”楚染不解,陆府的事最好不要去掺和,本就是本难以算清的账,她又道:“你本就开府自立,事事拉上你也是不好,不如我们不去?”
“侯爷提前说过,不能不去。”陆莳拒绝,沉吟了会,又道:“不如殿下进宫去看看太子妃,听说她与太子之间感情不大好,你去开解一二。”
太子妃入宫后,就甚是安静,几乎听不到她的消息,虽说是知书达理,可不得太子欢心也不大好。她略一思忖,就答应下来。
等入了东宫后,才知陆相的话不过是轻描淡写。
楚染鲜少入东宫,与太子妃之间更是未曾多说话,谁知一入正殿,太子妃就哭得梨花带雨,宫人都被退了出去。
她哭得伤心,楚染下意识感觉哪里不好,拿了锦帕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太子身子不好,你多担待些。”
太子妃不断摇首,握着楚染的手,哭哭啼啼半晌,最后脸色涨得通红才低声开口:“太子、太子从未碰过我。”
她约莫是最不得宠的太子妃,家里门户虽小,可这桩婚事是太子自己祈求陛下赐婚。旁人都以为两人琴瑟和鸣,唯有太子妃自己心里清楚。
所谓的琴瑟和鸣不过是太子蒙骗世人的话罢了,太子无母亲,她满腹的苦水无人可说,今日见了新平公主,就再也忍不住了。
楚染听得眉眼一簇,“你哪里惹得他不高兴?”
“若我真做得不好也就罢了,大婚那夜就未曾碰我,成亲前我二人也无交集,那夜和衣而眠,我、我只当太子身子不好,可那小司寝日日伴着他,两人、两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