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局为新阳而设,并不曾想到一切是为了楚染与太子,想来也真是细思极恐。若真的疏忽,李初没有跟过去,只怕太子的储君之位,就真的保不住了。
陛下极爱脸面,怎能容忍这般的事情发生。
“陆相且与我说说,你怎知今夜有变的。”楚染挣开她的手,忍不住在她耳下去探索,好似这般就能听到陆相的‘大实话’。
陆莳今夜也是不安,虽说有李初,可心中依旧牵挂着她,诚实道:“我以为王后会针对明妃,让李初盯着新阳,不想新阳片刻就回,恰逢你出殿,他自然就跟着你。至于小司寝,是贤妃去唤来的。”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平平淡淡,身在局中的楚染却是捏了一把汗,尤其是那个宫人跑开时,她就觉得新阳有危险,才不管不顾地跑出桐花台。
如今想来,不过是抛砖引玉,引她上钩罢了。
手捏着耳垂几下,陆莳侧首,恰好给了空隙,楚染趁机凑了过去,轻轻稳住,舔舐,双手抱紧她,正经道:“太子这笔账记下了。”
陆莳被她引得心存旖旎,抿着唇角不语,由着她一人去说,“太子近日有些疏忽,这次就当是给他教训,日日与小司寝在一起,忘乎所以,该要罚了。”
她以长姐的姿态去看待这件事,陆莳也不去挣开,继续听着她埋怨太子的话,心中明白,不过是嘴上说说,心中是不会对太子嫌弃的。
姐弟情分深过所有。
下马车后,阿秀紧张地迎过来,两人迟迟不归,她猜测发生不好的事,直见到两人下车,安然无恙,她才松下一口气,“殿下与陆相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楚染冲着她摆摆手,而后靠着陆莳低声道:“腿软了,你背我。”
酒未饮,说话中气十足,就差没有活蹦乱跳,陆莳不想理她,“自己走。”
“小气。”楚染晃了晃右腿,她是腿麻了,眼睛睨了会,见陆相果真不理,自己只得动了动腿,认命地往府内走了。
陆相不解风情,楚染就只得靠着自己,回到屋内后,自己脱鞋上榻,揉了揉自己的腿,不乐意道:“腿都麻了。”
“殿下腿麻,与臣无关,为着新阳公主、为着太子罢了。”陆莳淡讽,食案摆着整齐的一盒花糖果子,想必白日里是要马车抽屉里放的,匆忙之下,忘了带上去。
楚染听着冷言冷语,揉着自己腿的手就顿了下来,恍然明白过来:“你又吃甚醋,好似也晚了。”都已出宫了,都已解局,哪里有人这时来兴师问罪的,再者她还没计较瓜田李下的事。
陆莳淡淡道:“殿下只怕说错了,不是兴师问罪,是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