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小厮都是跟着陆怀思过来的,陆家的人比起驿馆里的人都要可靠,陆怀思的命算是保住了。
回去后,楚染捧着梅子茶喝了一大杯,靠着软榻,唇齿间散着酸涩,又觉畅快,随即吩咐婢女:“给陆相一盏梅子茶,多放些梅子,免得她喝不出味来。”
婢女不知话意,勤快地去奉茶。
陆莳见楚染眉眼如初,不安的心已然平复下来,静静在旁坐下,“殿下可消气了?”
“我为何消气,陆大人又不是我让人去打的,陆相莫不是怀疑我?”楚染纤细的手捏着茶盏,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我若动手,肯定毒哑他嘴巴,让他再吟诗作对。”
陆莳摇首:“臣知与殿下无关,问的是分房睡了两日,可觉得消气了?”
“一人谁舒服,大床一人躺着,不用担心会被挤被欺负,多自在。陆相此时莫要与我计较这些,速去查清是何人所为,晚了可就让人跑了。”楚染往内侧挪了挪,与陆莳隔了些距离。
陆莳已然无奈,摸不得碰不得,警惕性又高了许多,小猫爪子锋利无比。她试着解释,“你哪里喜欢饮酒,品上几口就作罢。”
“陆相还是先饮茶暖暖身子为好。”楚染吩咐婢女将青梅茶捧上来,自己亲自塞给了陆莳,“茶汤酸甜可口,去些寒气,陆相快去忙吧。”
平日里陆莳听着定然欢喜,今日却是不同,她捧着滚烫都茶汤,心口处又无法平静,“莫恼了,我道歉可好?”
“陆相未错,道歉作甚?”楚染反问,一双眼睛乌黑亮丽。
一句话让陆莳不知如何接话,她斟酌的时候,楚染吩咐婢女去做晚膳,“给陆大人熬些骨头汤,多熬些时间,另外羊奶做的乳酿鱼也送去,清蒸些河虾,去问问大夫可要忌口的,到时一并记下。”
她吩咐得很妥善,陆莳的心却一点一点往下沉了,看着楚染久久不语,不知何时婢女过来禀告,潘夫人送了东西过来。
一红漆雕花小盒,打开后里面是图纸,潘夫人动作快,两日就将事情办妥了,楚染看着图纸也甚为满意。
她神秘兮兮,藏着不让陆莳去看,看过后就让婢女原路送回去。
自从出郢都城,虽不比相府内诸事方便,可没有那么多的眼睛,不会缩首藏位,反而安心许多。两人是否亲密,也无人特意去观察在意。
楚染将自己藏在榻内,星眸微漾,手指头扣着自己衣摆上的花叶。郢都城内非富即贵,衣裳都喜欢绣飞鸟,尤其是女子,恨不得绣上凤凰如意,清河就是不同,爱绣些花叶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