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看着陆怀思闷头闷脑的样子,万幸拒绝了陆相,两家若联姻,能指望陆怀思做什么?就凭一桩旧事,能让陆相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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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回主院的楚染让人去下面条来,自己在屋内吃着腌制的果脯,挑了个梅子给陆莳,见她酸得皱眉,自己抱着小匣子才放善心地递给她一个杏肉。
陆莳晚膳没怎吃,吃了两块果脯,反而饿得更加厉害。
面条是用野鸡汤下的,楚染去时就让人熬的,陆莳不大喜欢吃那里的吃食,回来肯定饿。她自己吃了两块肉也没有再吃,嘀咕几句:“口味有些重。”
面条上来后,楚染小口喝汤。鸡汤去了油腻,加了些去味的食材,没有那么重的味道,她喝了几口,就小声与陆莳道:“我瞧着陆怀思有些怕你,看都不敢看。”
“母亲曾提议让我嫁他,我拒绝了。”陆莳不隐瞒,将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二兄比我大些,来时都已有五六岁,他在母亲身边待得久。”
“青梅竹马?”楚染打断她的话,又好奇道:“既已收养,宗谱都已有他的名字,说出去旁人会笑话的。”
“那时母亲养在身旁,未曾入宗谱,父亲不同意他入家门,也是父亲死后,母亲才做成此事。”陆莳道,鸡汤香,面条柔软,楚染想得很周到。
楚染顿时明白了,不过是老夫人的一厢情愿,老侯爷不会同意,“那你为何与我解释?”
“相府内人多嘴杂,有经历当年事的人,与其旁人告诉殿下,不如我先说。”陆莳道。
“放心,我又非不辨是非的人。”楚染为自己辩解,陈年旧事,谁会在意,她喝过汤就去吃果脯肉,难怪方才陆怀思不敢抬头。
只怕心中还是惦记的,如果没有感情,必然会大大方方见礼,书生情义重,她心里泛酸,拿着杏子肉去吃,又嫌弃不够甜,从荷包里掏出糖来吃。
吃过面,阿秀回来禀告,侯爷走了,二爷也跟着一道离开,借住侯府去了。
楚染道:“你我就这么走了,将老夫人一人留在府内?”她怕回来的时候,相府天翻地覆。
陆莳沉吟了会:“我明日与侯爷商量。”
楚染咬着糖,经过今晚的事,她就更不想见老夫人,余下几日,老夫人派人再请,都不过去。
晚上的时候,阿秀带着人收拾,陛下旨意下来了,后日就走,坐船离开。
楚染晕船,让大夫跟着,太子送了四个箱子过来,里面有袄有棉衣,剩下的都是药材,寻常的都会备上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