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丞相。”阿秀道。陛下多疑,几位皇子谁都信不过,都要跟着一道走。
楚染弯弯唇角,与预料内的差不多,打发走阿秀后,十五就跳了过来,趾高气扬,甩了甩尾巴,冲着她叫唤几声。
她想起新阳说的铃铛,让人去寻了铃铛套子过来,捉住十五后就给它套了起来,一动就响。
十五不适应,爪子拍着铃铛,在地上扭作一团,最后泄气地跑开了。
楚染笑了笑,没过多久,幕僚道是武将幼子昨日入城,陛下今日设宴,邀她赴宴。
她为避嫌,没有与连城通信,不想人都已经来了,吩咐一番后,她带着十五入宫去。
陛下设宴在桐花台,楚染先到,一踏进就看到了灵祎,无精打采,像拔了羽毛的孔雀,往日脸上骄傲的神气都没有了,看到她后,打过招呼就不说话。
今日新阳没有来,陛下未宣,以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来的,几位朝臣作陪,就连陆相都不曾来,连城与楚染眨了眨眼,示意她一切都好。
席上,楚帝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最后散筵才看向楚染:“朕去行宫,你伤势未愈,留于城内也是无趣,不如去云梦泽住上几日,也当是散心了。”
听到这话的连城脸色大变,握拳凝视着楚帝和蔼的神色。
楚染未曾计较,笑回:“阿爹为新平好,新平明白。”
楚帝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新平大了也懂事,你现在就去玩玩,那里有仙鹤,尽可去玩。”
楚染依旧在笑:“儿谢阿爹了。”
连城深呼一口气,垂眸踏出桐花台,他回身去看时,楚染被内侍迎着去云梦泽了。他一咬牙,没敢多看,大步离开。
出宫后策马疾驰,在皇城外绕了几圈,翻墙去了相府。
相府内兵甲都被陆莳提前安排过,见到他后,将人引进书房。连城连喝两碗冰茶,才消去体内的怒火,“陛下、陛下欺人太甚。”
他一回来就见到这幕,心中震惊,也不免替楚染委屈。
陆莳淡笑,“无妨,你一入城,自然要防,你先回长平侯府,静观便是,至于殿下,她那里无妨,有了护驾的功劳,陛下对她会好的。”
陛下去避暑,少说半月,多则一月,云梦泽里住上一月,也是快活的事。
连城满腹怒火无所泄,连家为楚国征战多年,家都不能回,如今还要受这等猜疑,如何甘心。
十四岁的少年郎,意气风发,刚入城就见到兵不见血的恶心事,自觉受挫,郁郁地回侯府去了。
御驾出宫时,楚染在云梦泽里逗弄十五,那夜匆匆过来,也将它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