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墨客人人吹,吹他贤德、吹他仁厚,还吹他能文。他年长太子几岁,之前怎地不吹偏偏在太子死后才开始吹,可见这些都是为他造势的。
那时在楚,太子薨,她被逐,灵祎不知去向,三皇子、四皇子不过十来岁的孩子,能捧的也只有他了。
他如此得意,也不过是得了霍家的福。霍启想拜相,野心大得很,谁知就被陆莳占了先,可见他心里的恼恨,他与陆莳之间怕是无法好好相处。
她脑子里一点一点去想,把梦里乱七八糟地事都串了起来,好似明白了些许,想除恒王,就得先除霍家,斩断他的臂膀,才可。
楚染说不出话来,恒王还在劝,她觉得厌烦,又不得不忍下气来去应付他。
最后恒王觉得没趣,骂道:“新平胆子越来越小了,受了这么大的苦,都不敢给自己出头,真是窝囊。且看阿兄替你去争,到时你可得好好感谢本王。”
“阿兄不用这么做,新平相信陛下,他会给替我做主的,天色不好,新平送送您。”楚染直接赶客,恒王也是够蠢的,不知前世里怎地就他赢了,楚迟早败在他的手里。
恒王见她不上钩,气得甩袖离开。
楚染不理他,重新走到窗下,看着茉莉花,让婢女抱着一盆就往卧房走。半路遇到新阳,她奇怪::“阿姐,把这茉莉花搬哪里去?”
楚染想搬去暗道里,不好与新阳说,便道:“搬去房里,恒王兄刚走,你用了晚膳吗?”
“阿姐,我想出府。”新阳道。
“也可,我让人跟着你,换身衣裳再去,另外带些银子,出去后也别怕,旁人不敢欺负你去。”楚染没有怀疑,只当她要出府玩,城内的夜市甚是繁华。
陆莳不在府上,被楚帝火急召去宫里,同时还有大理寺卿在,为的是西羌之事。只查出些许线索,楚帝便定案,拍桌要去讨伐西羌,丝毫不去问西羌人如何进宫。
大理寺卿正头疼如何去查清经过,闻言便松了口气,擦着头上的汗珠,跪地的姿态也不敢动,静静听着楚帝发火。
“区区弹丸之地,朕一再容忍,竟然这般妄为,长平侯办事如此不力,这些年容忍他们兴风作浪。朕还以为边境安静,想不到刺客都杀进宫来了,无法无天、简直放肆!”
数位朝臣不敢抬头,垂首听着楚帝训话,霍启出列道:“此事是长平侯办事不利,只怕犹有后患。”
陆莳却道:“连家在西北镇守数载,当年先王后薨,都未曾回来吊唁,他们有自己的驻守方式,旁人贸然过去,必不如他们。再者此案尚未有定论,霍老的话言之过早。”
蛇打七寸,话捏重点,霍启脸色通红,到底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陆莳手中捏着证据,他不敢得罪。
大理寺卿一听陆相还要再查,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再查也查不出来了,他好不容易将罪过推到西羌人头上,霍老脑子不好,为何还要刺激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