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中水声渐停,传出一阵说话声。
季长歌抬起头望着拐角方向,眸中情绪翻涌。
岑如意站在窗边,低头看着水池中的碗筷,捏着手机听着另一头的说话声。
“怎么不回家?”是岑如风打过来的电话,但是想起的是岑如泠冷淡的声音。
“在朋友家。”岑如意淡淡地应道。
“季长歌?”
岑如意轻轻“嗯”了一声。
“如风说的都是真的?”岑如泠又问,语气中的讶异压不住。
“他说了什么?”岑如意问道。
岑如泠沉默不语。一会儿手机中就换成了岑如风的声音。“妹妹啊,你二哥我也看了直播,季长歌就是个没有心的敢敢。”
岑如意:“……”如果还是大哥在说话,那么这个电话她是不会随意挂断的。但是换成了不着调的岑如风,那就不一样了。想都没想,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那头的岑如风顶着岑如泠的死亡视线冷汗涔涔,再打过去的时候,只有无情的电子音:“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岑如意将洗干净的碗筷一一归位,盯着橱柜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走出这个小厨房。她瞥了眼没有形象地瘫在沙发上的季长歌,扫了眼空空的果啤罐子,漫不经心道:“怎么不把大侄女放出来?”
“大侄女不是在吗?”季长歌眼睫颤了颤,凝视着岑如意,她展颜一笑。
被季长歌这么一提,岑如意才想起当初发生的事情。这玩笑话她倒是记得长久。她快步走到了沙发边,推了推季长歌的腿,斜了她一眼道:“这果啤好喝?”
季长歌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岑如意一眼,她直起身,盘腿而坐,并托着下巴压低声音道:“吉祥,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呵。”岑如意轻哼了一声。
季长歌又道:“你对我有不满?”
岑如意面色幽沉。是啊,她不满、她怨愤、她踌躇——季长歌这没心没肺的怎么能知道呢?可是凭什么?岑如意忽地升起了一股子不甘来,她凝视着季长歌的视线变得更加深沉,仿佛深山中那不见底的潭水,冷浸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