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们按着习俗堵门,一阵笑闹中,隔着嘈杂人群相望的两位新人,目光平淡若水。
他们像两个提线娃娃,被司仪带着一步一步走完流程。撑着笑容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经是凌晨一点。
陈舒没有留下来参加两人的婚礼,恨铁不成钢的留下一句,“老娘没你这么怂的朋友”就离开了。
陈舒说出“怂”这个字的时候,语气停顿了一下,织云知道,她其实想说的是“贱”。
新房在市中心,原来陆家的老别墅翻新再利用。距离酒店不算太远,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索性走了回去。
冬日凌晨的街道异常安静,常绿的行道树遮挡了路灯,斑驳的光影和着冰冷的霜雾落下。
织云的礼服很薄,她缩了缩肩,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搓了搓取暖。
“过来。”陆修回身向她招了招手。
织云停住了脚步。
这是从小学时就有的习惯,走路时自动隔开陆修两米距离。
织云小时候很笨,不光学习不好,连去学校的路都记不住,所以妈妈就让她跟着陆修一起上学。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修似乎从小就很讨厌她。在别人面前是阳光灿烂礼貌懂事的好孩子,在她面前却总是格外的暴躁不耐烦。
“夏织云,你快一点,属蜗牛的吗你!”
“夏织云,你别吃了,脸比我都大了。”
“夏织云,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错。”
最后一句话经常出现在她被留堂,而陆修不得不等她一起回家,错过了和其他男孩子一起去游戏厅的每个星期五。
她就像陆修的一个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孩子们其实从小就对爱情很有好奇心,所以学校里经常有人说,夏织云和陆修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