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带着暖意,却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乔曼有些昏昏欲睡。风尘仆仆的男人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手臂从椅背间伸过,隔着风衣将她搂紧了怀里。
他动作很轻柔,似乎怕碰到她的伤口。
“都结痂了。”乔曼有些不习惯沈锋忽然的温柔,贴着他的胸肌扭了扭身体,却被男人按住。
“别乱动。”
沈锋的声音有些哑。
乔曼当然听出了那其中的欲色,斜睨了他一眼。大白天的,就发情了?
“爷都禁欲快一个月了……”沈锋耸耸肩,表示这情有可原。
“我可有伤在身呢。”乔曼转眼便主动自己打脸刚才说的话,十分警惕。主要是两人的情事一向激烈,她可不想做着做着伤口就裂了。
“放心,不动你,”沈锋环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咱们就坐会儿。”显然是打算等刚苏醒的欲望自己消下去了。
乔曼松了口气,乖乖靠在了他身边。
其他的不说,沈锋说出口的事,的确是向来都能说到做到的。
“在这里呆的惯吗?”苍南虽然名字里带南,但实际却是地处北边,气候同西南有很大差异。
乔曼点点头,“挺好的,这院子挺大。”
言下之意,她这个月就乖乖的待在这儿没出去过,不知道外面如何,反正里面是挺不错的。
沈锋笑了笑,“算是我家的祖宅了,老一辈传下来的。”
乔曼来了兴致。现下气氛不错,倒是个打探沈锋底细的好机会。
“哦,老一辈?难不成锋哥以前祖上就是豪绅?”女人的桃花眼眨呀眨,“祖传的做生意天赋?”
现如今,保留的这么完好的四合院,实在是价值不菲。而且乔曼早注意到,屋子里许多都是明清时期的老物件,家具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显然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
“呵呵,”男人从胸腔传来笑意,“比豪绅还厉害些。”
“那就是……”乔曼伸出手指敲了敲下巴,猜道,“做官的!”
沈锋抬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指,捏在自己手中。
“算是吧……”他漫不经心,,捏玩着她柔软的指腹,“沈家出个几个状元。”
在古代,能考上状元的,都是凤毛麟角之辈,最差也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厉害的入阁拜相都有可能。而沈家出的还不止一个,这样的家族几乎都是上百年的底蕴。
“哇,书香门第呀,”乔曼配合地惊叹出声,“沈家三郎,失敬失敬!”
“太久远的事了。”沈锋听着乔曼不伦不类的称谓失笑,“动荡时家业早就全卖了,这里还是后来我爸发迹后重新买回来的。”
“那伯父和你也很厉害了呀,”乔曼嘴上说得真诚,实则套着话,“置办出这么大一份家业,不容易吧。”
看不见身侧男人的脸,乔曼只听地一声轻笑,好似嘲讽,“他就是运气好,没什么厉害的。”
沈父,沈建彪。
乔曼垂下眼,在他们调查的记录里,的确运气很好。
沈建彪起初不过是一个小混混,中学便辍学了,混迹街头。后来加入了苍南本地的一个帮派,凭着灵活的头脑受到了老大的赏识,一路顺风顺水。
再后来,国家严打,帮派的人几乎全进了局子,沈建彪却是逃过一劫,孤身一人去了港岛闯荡。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他竟是做起了买卖。起先只不过是掮客,后来手头上资源多了,便大着胆子游走于灰色地带,渐渐闯出了名堂,也组建了自己的班子。再后来,更是以商人的名头回到了国内,定居苍南。手头上干干净净,似是早已洗白,甚至还被提名过苍南十大杰出贡献人物,俨然正儿八经的商人一个。
但黑永远都变不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