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赵夫人无比心动,一时间连让赵羡词去选秀的心思都淡了几分。
“你好好考虑考虑,”周夫人说,“我在府上也没个可意的人,现今府上诸事都是雪期媳妇管着,等雪津成了亲,左右还是要分家的,我就雪津一个儿子,到时我们这边一应诸事还不都得交给雪津和羡词?”
赵夫人向来耳根软,再经周夫人一番话,此时让赵羡词选秀的心思已经淡了七八分。
只是这些话,赵羡词并不知道。她以为当初落选后,赵夫人是因为没面子才不回南省,却不知道赵夫人早和亲姐姐商量好了,特地留在这里,让周雪津多和赵羡词相处。只是老太太中意秦牧云,所以周夫人也不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只想等一个机会,让老太太同意这门亲事。
最后,还真让她们等到了。
周家面临大难,秦御史却因着夫人周乐清的去世遭受重大打击,一病不起。
而季家不同,季家家大业大,在朝中说的上话,或能挽救周家于倾覆之际。
朝中其他人,因为周家遭难,能躲的早躲了,哪里还有愿意亲近的?唯有赵家,赵羡词作为季府外甥女,也算亲厚。
老太太无法,只得同意这门婚事,希望能再和季家亲上加亲,唯有成亲的两人被瞒在鼓里,稀里糊涂地造成了一段悲剧。
但现今不同。
两位夫人虽然在侧间说着话,与赵羡词的房间隔着一堵墙,但因为周雪津进了赵羡词房间,雷守青便悄悄退了出来,在一旁坐着学绣工。她身手好,自然耳力也好,两位夫人一番话,一字不漏的落入雷守青耳中。
赵羡词非常不愿意和周雪津共处一室,但这小公子一来,就自动自觉地坐在她身边,嬉皮笑脸地向她道歉,距离极近。
“雪津公子!”赵羡词起身,站的离他远点,冷冷淡淡地说,“我并无怪罪之意,只望公子以后莫再冒犯就是。”
“赵姐姐嘴上说不怪,心里却是怪我的。”周雪津固执地说,“瞧姐姐的样子,明明在生我气。”
赵羡词嘴角一抽,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才恢复了笑容,“心里也不怪,我琐事多,还望雪津公子海涵。”
“公子公子的叫着,多生疏。”周雪津笑嘻嘻,“姐姐叫我雪津就是,府上姐姐都是这样唤我。”
赵羡词想起周雪津狗皮膏药的性子,若不顺着他的意,不知道还要被缠多久,只好道,“雪津,我确实还有事要忙,你若是想玩,我改日再去拜访,可好?”
“姐姐要忙什么?”周雪津仿佛听不到她后半句话似的,自顾道,“我听说了,姐姐很是能干,赵府内务都是姐姐一并管着,真了不起,和大嫂一样能干!”
赵羡词笑的礼貌,“我哪能和大嫂相比,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今日也该去大嫂那拜访一下。”说罢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