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云一听这话,顿时眼眶都红了,“我对你是什么心意?”
赵羡词轻叹一声,牵住秦牧云的手,“你虽已到婚配之年,但到底不算大。又与我交好,我这些日子常常扮做男子示人,你……你就算与福伯家的女儿一样心思,我也认了。谁让你是我的云儿呢?”
说罢,还是把簪子给秦牧云戴了回去,“你我定亲之后,以后你有大把时间,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在我身边,我会让你比在伯父伯母跟前更自在。”
秦牧云听得又是心酸又是高兴,简直不知道要拿眼前这个人怎样才好。她说的那些话,话里话外那些情意,虽然不完全是秦牧云想听的,但也好过上辈子那浑然不动的模样。
尽管昨夜那些事,赵羡词当真不记得,但秦牧云苦涩之余,见她如此情态,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赵羡词待自己好,秦牧云是知道的,可赵羡词自己没有觉察。秦牧云忍不住问,“赵羡词,你对旁人,可像对我这样?”
赵羡词就笑了,轻轻点下秦牧云的鼻子,“我哪有那么许多闲心!”
秦牧云嘴角就忍不住勾出了弧度,却又被自己抿了回去,没好气道,“那你不觉得,你待我太好了吗?”
“这也算好?”赵羡词皱眉思索了下,“如你所说,我对你,好像是比对旁人更有耐心,也更喜欢,但,谁让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了呢?我还怕热情太过,惹你不喜呢。”
秦牧云就哼了一声,“你总是嘴上说的好听。”
赵羡词看着她的样子,就宠溺的笑笑,拉着她的手问,“坐了这半晌,饿不饿?”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船头小桌旁取出一个食盒,里面竟满满是各式糕点,就招呼道,“来,云儿,吃点东西。”
秦牧云默默地坐了过去,结果赵羡词递过来的一口酥,又见赵羡词取出天青色梅花式样茶壶,笑道,“姐姐准备的真齐全。”
“你且尝尝我这茶。”赵羡词道,“算不上名贵,却是本地特有的翠芽,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秦牧云将茶盏置于鼻端,轻嗅片刻,只觉清香怡人,这才小抿一口,初尝极淡,茶水入喉后反而才有清冽甘甜,舌尖甚至有浅淡花香,回味无穷。不由赞道,“姐姐找来的这茶,实属上品。”
赵羡词就道,“这是南省闺中常饮之茶,倒不稀罕。你若喜欢,我们有的是。”顿了片刻,想到秦牧云的身体,又补充道,“不过茶虽好,你却不能贪杯。”
其时已近黄昏,晚霞铺满淳河,映得整个河面都一片金灿灿,波光粼粼,煞是美观。更兼花船动桨,水波摇曳,素心梅香若有若无,更添别致风雅。
秦牧云与她同坐,饮茶赏落日,纵无声无言,也别有一番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