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小别胜新婚, 大抵如此。
赵羡词感慨道, “做梦也想不到有这样一天。”
“梦?”秦牧云意味不明地哼一声,“如果我没记错, 有人好像梦到过更了不得的事。”
当然说的就是赵小姐的春|梦。
赵羡词一时哑然,反而觉得脸上更烫了,只是那害羞被秦牧云的眼神打断,赵羡词轻咳一声, 指尖点上她的唇, 阻止这位嘴上不饶人的小姐继续说下去。
惹得秦牧云莞尔, 倒也不追问,只是倚在她肩头, 安静地坐着,也心中满是欢喜。
想到两人成亲准备这么久, 到现在却连个具体的日子都没确定,赵羡词忍不住道,“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成亲, 从南省过来到现在,已经月余,待成亲不知还有多久。”
实则赵羡词心里记挂着生意,毕竟福隆楼刚开张,事出紧急, 便马不停蹄随着秦牧云父女来了扬城,把南省的生意托付给了何福帮忙,一时半会也没个信来,着实让赵小姐放心不下。
秦牧云又岂能听不出她未说出口的那些担忧!便安抚道,“等我们成亲后,尽早回去就是,眼下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哎,若是早知道能与你成亲,还是应该来扬城的好,如今还要让你随我奔波。”赵羡词想了想,又说,“不过,若是在伯父伯母眼皮底下,又怕我要露馅,还是离得远些安全。好在扬城离南省还算近,以后方便我们常回来看望二老。”
秦牧云听得笑了笑,想到两人眼下的情景,依然觉得恍如一梦。尽管赵羡词扮做男儿模样,但终究是个姑娘。哪怕是上辈子,秦牧云也从没想过能与赵小姐成亲,眼下成亲之事已经安排上日程,便总让秦牧云觉得仓促,她甚至没有做好成亲的准备。
其实又何止秦牧云呢?赵羡词此刻又如何不是惶惶然。她虽然中意秦牧云,明白这份心意也不过是最近的事,尤其尝到了和秦牧云亲近的甜头,便更食髓知味,相思过甚。可要说成亲——上辈子自己成亲后那些日子的阴影还历历在目,哪怕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却每天都在赵羡词心上盘桓。
婚期准备的越长,赵羡词的惊惶便愈发重。
可这种心情,又该怎么和秦牧云说呢?
想来也无法言说。二人纵然情意绵绵,但到底才刚刚确认彼此心意,都没有来得及好好体会,便被情势推着走上了成亲的路。赵羡词向来了解秦牧云,知道这姑娘心思敏感,所以此刻就算心中再多不安,也断不会跟秦牧云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几乎每个姑娘都是如此,谈不上情意,未到适婚年龄时,养在深闺人未识,一旦年龄到了,经父母双方撮合罢,也许直到进入洞房那一刻才知道丈夫长什么样。赵羡词心想,这么看来,她和秦牧云还算好的,毕竟知根知底。
秦牧云本要带赵羡词出去转转,但一来,赵羡词刚刚在胭脂巷受到惊吓,此刻不大想出门,二来也担心秦牧云出去被人看见不好,毕竟秦家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让二人成亲之前不要相见,否则不吉利。